“啊,没事,只是想请部堂吃顿便饭。”
韩士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陆远搞什么,请自己吃饭哪能这么随意,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不过一看到陆远脸上的浅笑,似有所悟。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老夫说,若是不当紧,明日来老夫这。”
“这事说不得,需得部堂亲自一观。”
陆远这故弄玄虚的做派勾起了韩士英的好奇心,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随官,也是整个户部的经历大管家蒋如俨。
“一岩,老夫今日都还有哪些事啊。”
蒋如俨上前答话:“吏部的王部堂今日款宴,咱们这就要去了。”
韩士英于是看向陆远:“能等吗?”
“属下恭候着。”
“一个时辰,老夫便回来。”
于是陆远也不着急,差赵学雍到伙房招呼一声做了几个小菜,便待在衙门里边吃边等。
说是一个时辰也差不多,能超出个一刻钟的事蒋如俨便来找陆远。
“陆堂官,部堂在车里等您。”
陆远把赵学雍留下,自己一个人登上了韩士英的马车,给车夫报了位置,便坐回车内同韩士英闲聊。
这功夫韩士英心里那点好奇心早就勾到了嗓子眼,连问了陆远好几次,陆远都是那句话。
“一观便知。”
越是这么说,越是让韩士英心里痒痒,好在他沉浮几十年,面上那是一点看不出来。
终点是一处酒楼,门户紧闭着,看起来不似营业,韩士英就更加好奇了。
总不能里面埋伏着刀斧手吧?
韩士英被自己这个想法都给逗笑了。
陆远敲开门,闪身请着韩士英先进,随后便冲屋内八个劲装汉子吩咐道。
“都出去,守好前后门,谁也不准进来。”
八名汉子冲着韩士英、陆远单膝跪地,抱拳应了下来,随后便散做两队,出得门外守大门去了。
“部堂、蒋经历,请。”
陆远头前带路,请着两人上了二楼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胡宗宪待在屋内,见得三人行礼。
“汝贞,把人带进来吧。”
“是。”
胡宗宪一走,陆远便请道:“部堂请上座。”
上座,上座搁哪呢?
这屋子的布局很是奇怪,是韩士英从来没见过的摆放,整间屋子没有喝酒吃饭用的八仙桌,也没有什么家具,不对,这么说不够严谨。
因为靠着墙的位置摆了一个长长的,由牛皮包裹着的看起来有些鼓鼓囊囊的大号椅子?
而在这长长的怪异椅子前,隔着大概四拳的距离摆了两个低矮的案几,案几实木打造,纹理清亮,一眼便能看出是上好的木料。
“骨架是木头和牛筋,内蓄海绵和棉花,这些海绵是从广州市舶司买的,广市司早年通海贸易的时候买过不少这种新鲜玩意,一直储存着没有完全利用,属下这才能买到。
外面缝套双层牛皮,属下称此为真皮沙发。”
陆远请着韩士英落座,后者屁股一落定便整个人陷了下去。
舒坦!
坐了几十年实实在在的实木椅子,第一次坐沙发是种什么感受?
韩士英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总想放屁。
整个人完全放松了。
“伯兴,这就是你要带老夫看的东西?”
韩士英拍了拍柔软的沙发,点头:“确实是好东西,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但是不至于那么神秘吧。”
陆远坐到韩士英身边:“还有。”
“还有什......”
话未说完,韩士英便听到屋外一阵脚步声,紧跟着便透过纱窗看到一队身影款款走来。
韩士英的眼光多毒辣,透过窗户也能看出,外面是女人。
这个陆远搞什么名堂,带自己出来就为了给自己送女人?
简直是乱来!
韩士英不好女色,倒不是他圣人,而是岁数到了。
年近六旬,常年的忧心竭虑,对男女之事已经失去了所有兴趣。
所以韩士英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不是让自己难堪吗。
刚打算开口,门开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