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已经离开南京,他带着陆远的意思去澳门,不仅要开不夜城、万芳园,还要开一个澳门外国语学校。
这二百三十个孩子,就是第一批入校的学生。
当然,还会有一些葡萄牙甚至阿拉伯人同样进入这所学校学汉语。
“语言是沟通的基础,不通晓语言,将来怎么交流,没有交流怎么合作,不合作如何共赢。”
在南京短短十几日,维特就已经被陆远彻底折服,临走的时候用几乎膜拜上帝的口吻说道。
“您的远见、睿智和开阔的胸襟比太阳还要耀眼,能跟随您的脚步,是在下毕生的荣幸。”
“能认识维特先生也是我的荣幸。”
大年初一这天,陆远送走了很多客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此闲了下来,相反,更忙了。
万镗这个老头子要带他拜访居住在南京的一些老头子。
这群老头子,都是已经致仕的,之前在南京做过九卿的儒家泰斗!
也是江南士林这么多年风吹雨打仍旧茁壮成长的定海神针。
“顺卿公,这位就是学生多次给您提过的陆远陆伯兴。”
“伯兴,这是顺卿公,他老人家在正德朝可是连续两科座师。”
座师,就是主持科举的主考官,也称座主。
明清两代生员,见座师无不万分尊重,更有甚者都能迎送几十里以尽恭顺之情。
陆远闻之亦是作揖下拜:“后进学生陆远,见过顺卿公。”
“你就是陆伯兴,果然是少年才俊,不错。”
刘龙刘顺卿年近八旬,已是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但是一双眼睛还很亮,对陆远夸奖了两句后便不再多说。
拜会完这一位,还有下一位。
“这位是太子太保悦之公,曾主政过南北两京吏部、南京礼部、兵部、都察院。”
“学生陆远,见过悦之公。”
熊浃熊悦之侍弄着花草,看了一眼陆远后问道:“听说你也是江西籍?”
“是,学生江西袁州府人。”
“老夫记着严嵩也是袁州人。”
“是,严阁老是袁州府分宜县人。”
“这么说来,你和严分宜还是同乡呢,老夫是南昌人。”
“学生确实与严阁老同乡,但学生家境贫寒,又才疏学浅,入不得严阁老的慧眼。”
“呵呵,伱比严分宜当年要聪慧。”
熊浃摆了摆手:“老夫一介朽木了,难为你们还有心来给老夫拜年,去忙各自的事吧,咱们江西能出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老夫很欣慰,后继有人是好事。”
“是,学生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