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个数字脸上都露出了些许欣喜的神情,即便是一贯生冷的伏刑也不例外,任原更是大大的张开了嘴。
他们在进入仆从军之前,都是穷苦出身,这几十年都没见过这么多东西。
可顾诚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只是用手背拂了拂自己的袖子,仿佛那件洗的浆白的士子服上开了花一样。
看到眼前的一幕,黄奎那苍老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也顾不得那件金丝滚边墨色暗花袍是这个大厅里最值钱的衣服,慌忙抬起袖子来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五千金,三千担粮、布我们就不要了,我知道御奴城的制衣铺都是你的,六千件黑色布衣,三千双草鞋。给我们府卫军换装。”顾城开出了自己的价码,任原的嘴巴已经张的大大的,一脸痴呆。黄奎也一样,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
“大人呐,饶了我吧,我黄奎干了一辈子,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跪在地上的黄奎一声哀嚎,一时间涕泪横流,混着汗水,将苍老的脸上晕染的一片狼藉。
“你可考虑清楚,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要的不多,连你家产的十分之一都算不上。”顾城看着黄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这举重若轻的样子,让黄奎恨不得爬上去一刀捅死他,可这只能想想。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不是这场战争,这些该死的、下贱的仆从军们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是现在他知道这厅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轻松把自己碾死。
“这样吧,看在你为了儿子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只要你三千金。”听到顾诚的声音再次响起,黄奎一抬头,只见顾诚似乎面露不忍,他随即脸色一喜,然而顾诚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打入了深渊。
“不过我需要你手里的铁匠为我们修补老旧兵器,粮衣数额不变。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给,交付之日你就可以将你的儿子领走,不给,那你现在出门,顺手给你儿子收尸即可。”
在此刻黄奎的眼中,顾诚犹如恶鬼,对着他敲骨吸髓,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他胆战心惊。
“谢大人开恩!”黄奎的脸上阴晴不定,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