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那这彼岸花模样的术法便不可能再对他们造成伤害。
世间没有完美的术法,强大的隐蔽就注定了它的威能不会太大,更别提娄姬是同时对着他们四人释放。
在洛冰离话落之后,那绽放的彼岸花瞬间便被四人以各自道域手段所击碎。
即便是那彻底陷入疯癫的枯槁老者,也是挥舞着许元那柄柳木鬼刃将其化为了无数的粉尘消散于天际。
仅仅一瞬的试探性交手,太史然盯着娄姬的视线便不由得多了一抹深深的忌惮。
黑鳞总长,名不虚传。
若非洛冰离出言提醒,恐怕仅此一击,一个照面之下,他们四人都得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势,到时候恐怕这女人还真能以一人之力独战他们五人。
心中思绪闪过,太史然瞥了一眼周遭已然化为一炬的古城,立刻做下了决断,朝着其余四人传音道:
“你们帮我拖住娄姬一瞬,我去将许长天的尸体挫骨扬灰,到时候许殷鹤”
话音未落,那正与中年美妇战做一团的枯槁老者忽然露出一个疯癫大笑:
“毁掉许长天的尸体?让老夫来!把那小子的尸体烤熟然后送给许殷鹤.呵呵哈哈,他的表情应当会精彩吧?”
听到老者话语,太史然铁面之下眼神幽深枯寂。
他知晓一些那诡异的疫疾的幕后讯息,他知道枯槁老者现在处在是什么状态,也自然清楚该如何刺激对方。
既然对方已经是一介弃子,那便在此最大程度的榨干其的利用价值!
在话落的一瞬,半空之中震荡的源炁近乎将空间撕裂!
“.”
在那五人战圈爆发之际,洛冰离却已然没有了再度出手的意思,只是抱着靖雪岚的尸体安静站在原地,铁面之下的眼神是无尽的复杂以及疲倦。
大劫的起始许长天死了,但她的女儿也死了,死在了这场兴师动众的刺杀之中。
她很清楚靖雪岚的死与太史然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太史然阻挠对方以靖雪岚的生命来要挟她,从而才导致了她女儿的身死。
不过此事,洛冰离能理解太史然的苦衷。
此事事关天下大劫,若是她被对方以靖雪岚为要挟牵制住,那此次剿除天下大劫起始的行动便大概会功亏一篑。
但这份理解,却丝毫不妨碍她心中想要把太史然宰了冲动。
只是不管是立场,还是理智都告诉她这笔账不应当算在太史然的身上。
毕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下方的那位皇子,以及在他命令下毫不迟疑选择动手的女人。
复杂的思绪掠过心间,洛冰离冷漠的视线悄然投落在了古城边缘的一处庭院之内。
那里,一位气质懒散男子正坐在石桌前。
他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半空中那石破惊天的震鸣的影响,就那么熟视无睹的自斟自饮着。
庭院寂静,
李筠庆在考虑自己该如何跑路。
但经过反反复复的思来想去,最后却发现自己貌似只剩了一条死路。
靖雪岚的死,肯定会被黑裙女子算在他的头上。
而且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这个猜测,
那个黑裙女子此刻就正立于半空,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而从那古怪的铁面下射出的视线之中,是无尽的阴冷。
说实话,
李筠庆不认为倩兮能从这黑裙女子手中护他周全,更不认为对方事到如今对方会顾及自己皇族的身份而投鼠忌器。
所以,除了那位黑鳞卫的总长人突然跑过来拼死保他,那他就剩下了一条死路。
至于说娄姬会不会这么做?
李筠庆觉得不会。
许长天估计都已经凉了,人家哪还有心思来保他一个外人。
思绪闪过,
李筠庆幽幽叹了口气,但那双闲散的剑眸之中也并无太多的惊慌。
他虽然怕死,很怕很怕的那种。
但作为一名王族,
他李筠庆得维系属于大炎皇族的气节。
在死亡面前保持优雅。
至于如何保持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李筠庆安静的坐回了庭院的石桌之前,取出了一瓶宫廷御供的佳酿与两只瓷杯,各自斟满。
第一杯,撒在了地上。
黑裙女子带着铁面看不真切神色,但娄姬脸上的表情李筠庆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种情绪激烈到极点后的空洞。
看这架势,许长天那小子多半已经是凶多吉少。
倒完,杯子扔掉。
这酒挺贵的,给许长天小子尝个味道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