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到狱中拜会了周忠,并辟周瑜、蒋钦及所有周家人为徒隶。”
德阳殿中,潘隐正在向天子汇报。
“嗯。”
刘辩点点头。
家兵一策,是朝廷无钱的权宜之计。
就好像后世大清让曾国藩搞团练一样。
这玩意本就是双刃剑,地方官员拿着朝廷的钱,和自己募集的钱,去练自己的私兵。
朱儁的大儿子在朱符在交州为什么收那么高的税赋,不就是为了给朱儁养兵。
而朱儁担任河内太守时,有没有额外增派税赋呢?
这个甚至不用查。
现在天下几乎都叛变了,他只有一个司州,自然不可能允许朱儁再吸大汉的血来养家兵。
杯酒释兵权,或许是一场拙劣的表演。
天子足够的价码已经开出,朱儁若还是执迷不悟,硬要那五千家兵,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但凡朱儁有几丝犹豫,都会被门外的都侯押到诏狱中和周忠作伴。
立即答应,然后再提些条件,就是大汉忠臣的常规操作了。
太平道叛乱的时候,皇甫嵩平叛前,就向汉灵帝提了三个条件:“解除党锢;把私房钱拿出来当军费;把私房马拿出来,打仗用。”
同理,朱儁也提出了几点要求。
不过从家兵中挑选精干者百人,是给儿子朱皓做护卫。
再挑选精干者百人,给自己当护卫。
如今贼寇众多,宾客横行,大司农马上就要干得罪人的活。
这两条自无不可。
当然,朱儁这两条只是试探,随即他提出要拜会周忠,赦免严氏之子,辟周家族人。
这个就有捞人的嫌疑了。
当然,朱儁的原因也很合理。
袁氏和周氏盘踞雒阳百年,关系错综复杂,对雒阳的商户等信息,也是了如指掌。
而周忠,作为袁隗的亲信,自然掌握着大量的核心信息。
这种要求,就好像皇甫嵩打仗要钱要马一样,实际上并不算什么条件。
只不过汉灵帝比较抠门罢了。
最后,朱儁又向天子讨要了节仗,并有调动司隶校尉、河南尹和城门校尉的权力。
到了这个时候,朱儁大概要做什么,刘辩已经有了猜测。
既然朱儁愿意去当这个恶人,他自然也就顺水推舟。
......
果不其然,仅仅第二日,大汉帝国的九卿之一大司农,就颁布了战时资源上计的条令。
第一条,就是以粮食为战时资源需求为由,收缴所有商户囤积的粮食。不过补偿以印着大司农章的欠粮文书,待战争结束后,予以返还。
第二条,关闭雒阳粟市,停止商户的粮食买卖,改由大司农下部丞和平准令,根据闾里设点售卖。
......
随着条令下发的,是司隶校尉的中都官徒隶、郡兵等。
一时之间,街头巷尾,怨声载道,到处都是骂朱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