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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每天清晨,皖城都会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华歆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走出车厢,
他是豫章太守,时年42岁,个子不高,穿着褐色的布衣长袍,头戴黑色巾帻,最显眼的地方是他那浓密的眉毛,即黑又粗。
此时时间还早,才刚刚过了辰时,但皖城已经有许多车辆进进出出,
马车、牛车、驴车,或者干脆就是人力拉着的车子上放着满满的稻谷,
空气中弥漫着稻谷的清香,古城在秋日的晨光中显得更加庄重而宁静,城墙上的青砖泛着温暖的金黄色。
跟随者华歆的脚步,儿子华表,挚友陶丘洪也纷纷走下马车,
华表向城门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声道:“父亲,皖城守卫严密。”
华歆点点头,城墙上站着成排威武雄壮的士兵,城门前还有两队人马,进进出出的车辆、行人,都要他们的经过检查,
其实从士兵的精神状态也能判断一个城池的守卫情况,皖城的士兵一个个挺胸抬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易于之辈。
“莫慌,吾等是来走亲访友的,”华歆说道。
他们一行人三辆马车,八个仆人,带着一个管事,其中一辆马车还是双马,车厢看起来也颇为奢华。
华歆等三人重新进入双马拉着的马车上,很快就来到城门前面,
华表拽住父亲的衣袖,又一次低声道:“那人是雷薄。”
华歆微微一愣:雷薄,以前是袁术的部曲,初平元年(190年)在袁术处,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儿子华表还年幼,难为儿子能记住雷薄的样貌,
不过那都是九年之前的事情了。
踌躇间,华歆开口道:“无妨,他应该不记得我们。”
......
雷薄是一个面相凶恶的大汉,穿着厚重的铠甲,这个时候他正在城门前端坐饮水,他的手下负责检查来往车辆,
拉着稻谷的,一看就是本地人的车辆检查十分简单,有的甚至问都不问就方行,
重点检查的还是华歆这种外乡人。
“姓名?”
城门前还有一个像是书吏的中年男子,华歆的管事负责走下马车交涉。
管事微微弯着腰:“我们老爷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