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忆荪说着,将那汤药碗端过来,一勺一勺亲自伺候梁如瀚喝着,嘉秀也在一旁候着,给梁如瀚擦拭着嘴边溢出来的汤药。
用过汤药后,诸葛忆荪又与梁如瀚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候着梁如瀚睡了,诸葛忆荪这才与嘉秀离了病榻,回到了自己的宿处。
诸葛忆荪看嘉秀有心事,便问道,“你这丫头,这几日是怎么了?这般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只是看您忧思伤神,女儿心里也不是滋味,时常回想从前,想起从前您与梁叔叔出入相随的那些事,心生感慨,一时忘神而已。”
“果真?”诸葛忆荪问道。
嘉秀也点点头。
“没事就好,哎,诚如你所说,若是能回到从前的那些日子就好了,那时候梁大哥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我亦未老,两个人心意相通,每日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那些日子是何等快慰啊!”
“母亲如今也未见老,只是上苍无情,祸福难料,让梁叔父遭此劫难,否则定会与母亲相伴到白头的。”嘉秀劝慰道。
“哎,难为你来宽慰我,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诸葛忆荪淡淡地说道。
“女儿告退。”
嘉秀便带着侍女菲匀回到了宿处,刚走入堂中,烟竹就将一封书信递到了嘉秀的面前,悄声说道,“公主,这是斛律公子给您的书信,请您过目。”
“斛律公子来的书信?”嘉秀一听,便喜出望外地接过书信,又担忧地问烟竹,“不曾被旁人发觉吧。”
“奴婢做事,公主安心便是。”
嘉秀看着那书信上斛律倾的甜言蜜语,顿时心花怒放,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看着书信末尾,斛律倾说叔叔的事有了眉目,只是仍需要四百两银子填补债坑,自己东拼西凑借来了一百两,可仍旧有三百两银子的亏空,斛律倾假意说自己想要回西凉去找亲友们借,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请嘉秀保重。
嘉秀一看,担心斛律倾要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来,连忙将自己的金项圈交给烟竹,让烟竹去典当三百两银子,借给斛律倾应急。
烟竹也答应着,只是菲匀觉得此事不妥,想劝说嘉秀。
可此时的嘉秀已经满眼都是斛律倾的那封信,全然听不进旁人的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