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迟疑,有话,说就是了。”

白罄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

“你看的幻戏里,不是也有经常有话不直说的男女主么?他们的结局就是拉长了幻戏的长度,平白消费了观者的心情。”

藿藿苦着脸:

“师父说的也有道理……可、可是……”

浪潮终究还是要攀上海滩,藿藿小声道:

“一想到要说‘我会努力成为第二个让师傅舍不得去蜕生的人’这样的话……就觉得实在尴尬,我是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呢?”

白罄盯着藿藿那为难的神情看了一会,感受着脸颊吹来的海风:

“嗤……”

仿佛泄了气一般,他笑道:

“你已经是了。”

“师父又骗人……”

藿藿小小的身体撞了白罄一下,她知道自己撞不动白罄,但青年还是很配合地装作没反应过来,一个踉跄,让藿藿不由笑出了声:

“师父……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演戏……撒谎也不会。”

白罄尴尬地挠了挠头,片刻后才说道:

“所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已经是了。”

藿藿下意识抿了抿唇,没有再回答,只是雀跃的心情通过耳朵状的天线传递到了白罄的眼中,那抖来抖去的样子很难让人意识不到她其实相当高兴。

真好懂啊。

白罄突然想起自己以前问白珩的话。

“同样都是一眼看不到边,为什么你一眼就能分出一个是海,一个是湖?”

“我可不是靠眼睛,而是靠直觉。”

白珩指着自己的脑袋,狡黠地一咧嘴:

“湖,只能玩一玩;海,是可以面对它发呆的。”

“这是海的功能之一吗?”

当时的白罄只会这么问,而白珩则是哈哈大笑:

“这是对海的爱。”

对白罄来说,藿藿的眼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当对视时,他的思绪只会无力地放空。

随后,心中的浪潮便无止无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