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卫宫切嗣和爱丽丝菲尔的女儿,这一届圣杯战争的小圣杯兼狂战士御主。
而今天,就是她去找卫宫切嗣的儿子——卫宫士郎麻烦的大好日子。
为什么要去找卫宫士郎的麻烦?
很明显不是吗。
抛弃了自己的那个男人在外面又收养了一个儿子——知道这件事后,伊莉雅会有怎样的感受呢?
毫无疑问的愤怒。
连带着,将未曾谋面的那个所谓的“儿子”也一同记恨。
这是一种迁怒。
但卫宫切嗣已经死了,不迁怒的话,自己的怒火该往哪里发泄才好?
伊莉雅不能忍受。
他们如此风光地活着,却将自己和母亲抛弃。
最近,她又开始做梦,开始梦到那个男人流着令人作呕的虚假眼泪、将母亲活活掐死的景象。
——她每天晚上都在重复着这样的噩梦,不断地入睡,又惊醒。
伊莉雅知道自己的精神已经变得有些不正常,但是她并没有想要改善它的意思。
因为最可靠的伙伴就在身边。
只要有他的话,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那个抢走了切嗣的小鬼叫什么名字来着?
卫宫士郎……对吧?
就把他做成人偶好了。反正是切嗣的儿子,身体里肯定有阿瓦隆,只要不把头碾碎的话就肯定死不了吧。
把他做成人偶,就没办法像切嗣一样逃走了。
——伊莉雅笑着,脑海中不断演示着折磨弟弟的方法。
然而,那想法在看到街角的那个身影之后,就如同绷过头的琴弦一般,崩断了。
“……?”
那男人似乎是感受到了充满仇恨的目光,于是转过头来。
“伊莉雅……”
他惊愕地念出女孩的名字。
女孩的眼球开始颤抖,血丝因瞪视得用力过猛而迅速蔓延。
住嘴。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
“Berserker——!”
没有思考,伊莉雅红着眼睛,用尽全力发出嘶吼。
不知何时出现在伊莉雅身后的高大男人低吼着,似乎想要提醒什么。
但听到女孩的呼喊之后,他的动作只是停滞了一瞬,就义无反顾地向着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冲去。
“■■■■■——!”
仿若野兽的咆哮震响,赫拉克勒斯高举石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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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
长发男人抬起的手微微颤抖着。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冬季的夜晚,天气格外的冷,所以他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面色一片苍白。
不过,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手背上的鲜红色疤痕?
“嘶……”
男人狠狠吸了一口冷气,将空荡荡的腹腔填满,然后逃避似的闭上眼睛。
冷静,冷静。
韦伯,好好地思考一下,为什么这玩意会出现在这里?
不,这一定是加班太久产生的幻觉,对吧?
哈哈哈,真是的,我说最近怎么不胃痛了,原来是换了种症状啊。
就是嘛,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东西呢。
明明我连时钟塔的大门都没有踏出去半步。
真是自己吓自己。
没想到只是工作到三点而已就出现了幻觉……是积劳成疾了吗?
看来格蕾说得对,我也是时候该去度个假放松一下了。
看到令咒……是因为之前想过要去参加冬木市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缘故吗……
集中精神,韦伯,集中精神。幻觉会消失的。
调整了一下呼吸,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
没有消失。
到了这个地步,二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催动魔力去感受它。
结果很孬。
这是真货。和以前持有过的令咒感觉一模一样。
啊,胃又开始痛了。
“哈……”
埃尔梅罗二世的脸皱成一团,不禁发出感叹一般的惨叫。
“怎么了,师父?”
躲在门外的格蕾撞开门,赶忙走进屋内。
“格蕾?我不是叫你回去了——”
声音戛然而止。
二世僵在原地,眼睛笔直地盯着格蕾的头顶。
“师父?”
格蕾困惑地挥了挥手。
“格蕾,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埃尔梅罗二世咬着牙,但却有气无力道。
“诶,我的头发?”
格蕾慌张地四处望了望,找到角落里的镜子。
镜面内,少女的发丝已染上了大片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