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秋“嗯”了一声,接过杯盏,她在侯府那一年里,被他照顾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但喝了几口,抬起眼来,就瞧见尤氏跟她身后的小红笑得很是欣慰,王闻序也在笑,很温和,也很让人心慌。
尤晚秋喉中的茶水再咽不下去,被呛得咳嗽起来。
婢女们见状,连忙要给她递帕子顺气,但有人比她们更快一步。
“阿奴怎么了?”
晏景接过她手中的茶盏,丢到案台上,又递了帕子过去,本还要给她抚背顺气,却被尤晚秋推开了手。
被推开的手尴尬的顿了一瞬又被收回,晏景坐回原位,很是从容:“阿奴这么大人了,怎么喝水还呛着。”
带了些亲昵的调笑意味,不算太明显,在长辈面前说出,只显得小夫妻很是亲近。
尤氏果然更宽慰了些,看尤晚秋咳了几声,问她:“可有不适?”
尤晚秋摇了摇头:“不过是侄女饮茶急了些,呛着了,没什么大碍。”
尤氏点了点头,“那就好。”
王闻序则笑道:“阿奴以前性子就急躁,怎么嫁了人,还是这般小孩子心性,可见是本性难移。”
晏景睨他一眼,尤晚秋听到他冷哼,但面上却看不出半分不满。
他一向很会装样子。
这屋里最不会装的大概就是她了,心慌又不安,笑也笑的艰涩。
晏景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尤氏问起:“阿奴初嫁过来,在府里多少有些不便,侯府伺候的人与她生疏,虽平日谨慎,但有时难免做事不合她的心意,只想问您一句,府上平日侍奉她的人,可否拨几个过来。”
侯府里的下人办事虽好,但到底性格谨慎,她也不信她们,有什么话总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