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为难。
晏景见此,又摆摆手:“罢了,东西放下,你们且先出去。”
婢女们只好又悄声离开。
尤晚秋见他还在,更不自在了。
彩凤她们都离开了,难道她要在他面前换衣洗漱么?
今日的药也没有上,她腰后的淤青应该还未消散,有些地方凭她自己也涂不了药膏……
尤晚秋还在纠结,晏景却已经打理好自个儿,他见她还坐在榻上未动,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拿起婢女备好的衣物,要给她换上。
尤晚秋连忙推拒:“景和,我自己来。”
看到她明显的排斥,晏景薄唇紧抿,他反问她:“那你能给自己上药么?我记得有一些地方你应该够不到。”
尤晚秋刚要摇头,想说要让彩凤进来帮她上药。
但下一刻,她却改变了主意。
她攥紧衣襟,深呼吸几次,才放下手,没有应承他,但也没有拒绝。
或者说不拒绝本就是一种表态。
晏景跟她对峙了许久,见她态度软和下来,松了口气,他将衣物跟涂抹的药摆在她身旁,而后背过身去,很平和的说。
“我不看你,前面的药你自己抹,我只帮你涂后背那一块。”
她的排斥太过明显,一夜平稳度过,晏景今日心情不错,不想再吓唬她,也不愿再听到她排斥的话语。
听他这般说,尤晚秋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她解开衣衫,将衣物褪至腰迹,而后趴伏于床榻上。
晏景听着后头悉悉索索的声响,耳根微微发红,等到声音平息,他才开口问道:“你好了么?”
待到尤晚秋应了声,他才回过头去,神情已然平静,看着她的眼神跟看一个花瓶毫无差别。
他神色越是平常淡漠,尤晚秋越是觉得安全,如果晏景表现出前些日子的纵情声色,她恐怕会忍不住逃走。
尤晚秋俯卧于榻上,衣衫半褪,只露出后背,其余地方被她仔仔细细的遮掩着。
晏景走到床榻边缘坐下,端起药膏,挑起少许在手中调试几下,又用体温温热了些,才往她身上涂去。
指节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后背,一点点沿着那些由他落下的淤青红痕涂抹药液。
尤晚秋被他触碰的一瞬间不适感达到顶峰,她瑟缩起来,只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