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晏景杀了那些仆婢,她一点也不开心,罪魁祸首不受惩罚,她如何能甘心跟杀了她未出生孩子的罪人之子同床共枕?
所以上辈子她逃了。
这辈子亦然。
尤晚秋声音软了下来,很平静道:“李嬷嬷,你想活么?”
李嬷嬷苦笑:“若能活,谁又想死?”
“那你就听我的。”
尤晚秋盯着她:“那药我喝了,估计这些日子会下红,我会瞒着晏景,不让他查出你来,下元节那日,你叫马车到侯府后门,那里有一条小巷,你把马车停在那儿。”
下元节是每年的十月十五,如今正值八月末尾,离下元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日,足够她做好那些规划了。
李嬷嬷一开始还听着,但听到后头,她惊觉:“你竟是要逃!”
尤晚秋看她惊恐,只道:“你别管我要做什么,你的命还要不要,全在你一念之间。”
李嬷嬷深吸了两口气。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般的女子,广阳侯府富贵豪奢,广阳候本人亦是位高权重,爵位官身丝毫无缺,年轻俊逸,还不近女色对她一心一意。
这些优点,但凡集齐几个,都够让世间女子趋之若鹜,侯府内不知有多少女子对她又羡又妒,广阳候这些日子待她之情,便是石头都能捂热了。
偏偏她倒好,一点不领情便罢了,又是要绝子汤,又是要跑,这世间竟有这般执拗无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