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又给你委屈受了,竟是梦里都要哭。”
尤晚秋觉得自己方才太过矫情,竟是不知不觉就做了这般亲密之举,不由后悔,想要离他远些,却被晏景按住,耳边是他低沉嗓音,身旁贴着的地方是他温热肌肤,修长手指梳理她脑后的发丝,又捧着她面容,逼她看他。
她避不开他,像守株待兔里的蠢兔子,竟自己撞上门来,彻底被他捕获了。
晏景不放开她,又故意捏着她的脸出言调笑:“小可怜。”
尤晚秋伸手推开他捏着她脸颊的手,无处可逃,只得往他怀里钻。
若是她要往外头跑,晏景自然要将她拘束得老老实实,但她躲到他怀里,不让他看清她的神情,反倒叫他没了办法,只得将她揽得更紧,压在他的肋骨胸腔。
举措太过亲密,尤晚秋不知是情蛊的作用,只觉得格外的亲近他,近乎粘腻的亲昵叫她那层隔绝他们二人的保护壳被打破,引得她委委屈屈的向他诉说。
“哥哥,我害怕。”
晏景垂眸看她,只能瞧见她乌压压的发顶,心绪凝滞,话语却一如往常,含笑温声:“怕什么?可是方才做噩梦了?”
尤晚秋回想着梦境,只点了点头道:“我方才梦到你欺负我。”
梦里他化作恶鬼去吓唬她,可不就是欺负。
晏景却以为她是梦到了他们之前的那些过往,只劝道:“梦都是假的,我哪里敢去欺负你,你不找我的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把自个儿说的像是个惧内的耙耳朵。
尤晚秋听了想笑,便又听见他问:“梦到我怎么欺负你了?说与我听听。”
她不防备他的时候,待他一向诚恳,如今失了记忆,自然不像先前那般谎话连篇。
晏景一问,尤晚秋便跟他交代了,待说完,又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可把我吓坏了,我那时候瞧着你还好好的,才过去看你,却不曾想一眨眼就变作了恶鬼……”
她毫无心机的跟他分享,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方才不是故意要躲你的,我只是以为还在梦中,所以才怕你。”
晏景看她懵懵懂懂,全无感知,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又提心吊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