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纺一向话多,他手肘捅咕了几下身旁的同僚,面上带着调侃的笑:“咱们大人又回那私宅去了。”
京城里的事,只要不是发生在深宅大院,基本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是人的出行路径,除非晏景是天天隐蔽得抄着小路走,不然被人看出行踪,也是正常。
再加上他还不掩饰车马行踪,自然更容易被外人窥探。
只是大多数人没这个胆子窥伺,再加上他那外院管得如铁桶一般,旁人只知行踪,却探听不到内里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平白多生事端。
吴纺若不是宅院离晏景那被圈起来的外院只隔了两条街巷,不然也不敢探听他的消息。
同僚瞥他一眼,手上翻看着卷宗,耸了耸肩道:“那又怎么了?”
吴纺则道:“你说那私宅里养着的那位,会不会比侯府那位好打招呼?”
“先前有不少人想宴请侯府里的那位,皆被推拒了,私宅里的那位不过只是个外室,应该端不起那般高架子吧……”
晏景如今多番立功,若不是因着年岁不够,又有爵位在身,官职上已是升无可升,可谓是当朝新贵炙手可热。
又因着天生富贵,既不缺钱财,也没什么特殊爱好,自然能无欲无求。
只是无欲无求之人,到底容易让人心生恐惧,除去他信任的心腹之外,朝中官员难以跟他牵扯上门路,又加上他行事诡谲,手段狠厉,实在叫人忌惮不已。
先前他府中有一爱妾,众人得知,不少人想着要能走那爱妾的门路,但却过不了广阳侯府那一关。
如今晏景又多了个新得宠的外室……
这养在外头的女人,总比关在内院的好牵线联络。
不少人先前碰壁,勉强按捺下去的心思又生了起来。
吴纺就是其中一员,事以秘成,他本该暗地里让夫人偷递请帖,去宴请那外室夫人,看看能不能走走门路。
只是他一贯藏不住话,又怕贸然出头,惹了上官不喜,这才对着同僚出言试探。
同僚陈保比他谨慎,只含糊说了句:“你管这个做什么,我可从来不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