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说得是有关她自由的话题,她难免上心起来,急切道:“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晏景听她这般,略顿了顿,带着些审视的目光看她,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尤晚秋也反应过来她的表现太过急切,逐渐变得缄默,再不开口,只一双眼儿望他,隐隐带着些祈求。
她还在跟他生气,又气又恨,但又拿他没有办法,也不再愿意去求他,更怕不知哪句话惹到他,让他变了主意,纤长手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揪紧衣袖,指尖掐得发白。
过了良久,晏景才道:“阿奴你别这样看我。”
尤晚秋听到他的轻叹声,下一句便是她不爱听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只是你得记得,你回去是备嫁,而不是又千方百计的想要逃跑。”
她凭什么要嫁给他!
尤晚秋心下冷笑,但面上却做出委屈求全模样:“我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心,我只想回去看看姑母,你要我嫁给你,那我嫁就是了。”
她说着,又忐忑问他:“那你要给我什么位份?纳妾礼行得太隆重,怕是会有许多人看不惯,日后你要娶正房夫人也会艰难许多,不如只摆几张桌子,当添个嫁便算了。”
一番话说得,好似有多为他着想,晏景心知肚明她不过是想使缓兵之计,毕竟没人知晓的小妾想逃,总比人尽皆知的夫人要跑得容易。
他不愿跟她争吵,只将计就计,权当她是在求位份,笑着去宽她的心:“阿奴胡说什么,咱们是圣旨赐婚,哪里有让你做妾的理?
更不可能只摆几张桌子,你是我求娶来的人,十里红妆都尚嫌委屈,过些时日,你回母家待嫁,嫁妆聘礼也会跟着抬过去,若是少了半分,或是嫌弃不够贵重,你只管来骂我。”
若不是阿奴当初刺伤了他,背着他嫁到了陶府,恐怕如今他们早已成婚,哪里能容她在这里跟他虚情假意、讨价还价。
尤晚秋越听,越是觉得作呕,指甲掐入手心,一阵阵的钝痛支撑着她的神智,让她不至于现在就忍不住跟他翻脸。
如果是上辈子什么都不知道的阿奴,恐怕会因此而高兴。
但如今的尤晚秋只会愈发憎恨他。
原来娶她是这样轻易的事情,只是他以前不愿意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