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虽然略带嘲讽,但说的却是肺腑之言。元瑾心底一沉,久久说不出话。
身在皇家,对同室操戈、兄弟阋墙早已见怪不怪。皇叔们怎么死得,他不想探查,更不想追究,因为无论原因是何,人死不能复生,知道也没用。
目前最要紧的,是保全自己性命。
“我、我……”
眼见他还在犹豫,还不敢下定决心,元玢轻挑眉毛,打算趁热打铁,再添一把火。
“二哥,你我都不是糊涂蛋,你不想看到河西南下蜀地,难道我就想么?”
元瑾转头看着他,只觉疑惑,“四弟何意啊?莫非你有办法牵制河西,使其顾不上蜀地?”
“没有。”元玢坦诚道。
听到近乎于敷衍的回答,元瑾不由怒从心来。既然没办法,为何言之凿凿?难不成想拖我下水?
心里想法一生出来,元瑾警惕感顿起。身体也随着情绪变化有了动作,他汗毛倒竖,不知不觉间双手护胸,轻微退后半步,眼睛死死盯着面前元玢。
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元玢不禁腹诽:二哥啊二哥,平时最平静的是你,如今疑心大作、慌乱异常的,也是你!
你还真是多变呢!
可如今事情重大,他深知自己一人无法承受,便也不计较元瑾那些让人生份的动作。
苦笑道:“二哥,我当然没办法拦住数万大军南下,但是吧,我可以保证,河西、或者说柳桓舟一定不会南下!”
“为何?”
“因为胡人在关外虎视眈眈,柳桓舟必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元玢转身面向西方,抬手指着天空,肯定道。
闻言元瑾也皱起了眉头,并没有接话,而是在心里默默沉思。
此言并非毫无道理。柳桓舟一旦趁机南下,胡人必定不会放过此等大好机会,肯定也会挥兵南下,届时河西必定陷入头尾难顾,前后为难之地。
柳桓舟熟读兵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一定明白,趁蜀地动乱出兵,名不正言不顺,必定为天下人唾弃。
但俩人都不是柳桓舟肚子里的蛔虫,能猜测柳桓舟的想法,决不可能确定柳桓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