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妈妈听得这话,忍不住一怔,胡氏紧紧捏着她的手,洪妈妈把头低下,没敢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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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君悦居里烛火通明,胡氏带着抹额,脸色苍白,手里拿着帕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与周易恒解释着,时不时地咳嗽上几声。
“依你的意思,那账册是有人动了手脚?”周易恒声音平和,可听在胡氏的耳中却似有嘲讽一般。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可那账面许多东西的确是被钰哥拿走了,要么就是送人了,要么就是打坏了,更有一些是因为他闯祸后,咱们没有办法挑出来赔礼的,好多王爷也是知道的。
“只今天我回来后,铮哥一直与他们对完,详细里他自然记不住,只有几样物件,连铮哥都清楚地记着是钰哥拿走的。还有几样甚至是铮哥帮着去还人情时拿出去的,这怎么可能有错。”
“这就奇怪了?王氏的嫁妆册子从你做了王妃后,一直在你手里,而那记账之人又一直是你得用的,这个时候你说那账册有问题,这话说出去谁信?”周易恒拧眉道。
“妾身也觉得这件事蹊跷,不敢瞒王爷,从王爷与妾身说完这件事后,妾身是看过一次那账册,虽然只是挑了其中一本来瞧,却也不是今天铮哥对完之后的那本。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那你是什么意思?对于那账册上王氏留下来的嫁妆,你是不认呢,还是拿不出来了?”
胡氏猛地抬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信妾身吗?这么多年来,妾身哪件事不是经过王爷允许的,就是姐姐的嫁妆,钰哥每每花用时,王爷都是第一位知情者,这个时候,王爷又怎么这样说?”
周易恒摇了摇头,“我不是说不信你,只是你现在要说服的不是我,而是容姐她们姐弟俩,还有族中今天那些人,甚至经过今天之事,京中那些看热闹的人。你寻了这样一个借口,她们自然应和你,但大家都不是盲的,谁心里没个计较?回头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你就会被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子,连带着铮哥与宁姐也会被京里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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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捂着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妾身当年就不想接姐姐的嫁妆,是王爷说只有我能管的了,好歹不能让下人去管吧。那个时候大小姐还小,钰哥更是不懂事,我这免为其难接过来。这么多年来,一分一两不敢差,尤其是钰哥最疯的那几年,每每少了什么,妾身都害怕的要命,总要第一时间告诉王爷您知道,生怕哪里没说明白,回头再惹到自己身上。只没想到,十多年到头,却真是这样一个结果,如今,连王爷也质疑妾身,就好象当年钰哥荒唐成那个样子时,王爷不知道一般。”
周易恒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么多年的辛劳我自然是知道。所以,在王氏嫁妆这方面,我对你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咱们夫妻这么多年,又是好不容易才名正言顺地坐在一处,我自是珍惜,且你为我生儿育女,管理内宅,也是劳苦功高。”
胡氏听周易恒这话,拿下帕子刚要接话,周易恒话锋一转,“正因为如此,王氏嫁妆什么情况我从来不问,钰哥败家多少东西,你拿什么去填我也不问,只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