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这是去当杀手了吗?”
陆廷低垂着头,缄默不言。
暗卫跟杀手也没甚区别。
身上有多少伤,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反正穿着衣物,加上他常年隐藏在暗处,所以没太在意。
盛渊见他像个木头杵在那儿,又气又心疼。
这可是侯府嫡长子啊,生于富贵长在锦绣,本该衣食无忧,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他去柜子里翻找金疮药。
陆廷看着舅父忙碌的背影,结了冰的心渐渐融化,眼底有暖流划过。
他是迟钝了些,这跟他多年的经历有关。
谁不想父母疼爱长辈关怀?可出生在定远侯府就是他的原罪,疼爱关怀这些人间温情对他而言都是奢侈。
不公便不公吧,他靠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帝王的心腹,只要他想,封侯拜相都不过一句话的事。
唯一的遗憾的是他不懂爱,没有在殿下最炙热的时候回应她,辜负了少女芳心。
若日后挽不回她的爱,无法感受到她的热情,这将会成为他此生最大的痛。
“需要我帮你么?”
耳边传来舅父的声音,拉回了他恍惚的思绪。
应了声‘不用’,从他手里接过瓷瓶,拧开盖子就直接往伤口上撒。
盛渊看着牙疼,索性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为何对自己都能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重逢的喜悦渐渐退散,剩下的全是对这孩子的心疼与怜惜。
阿姐如果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想必会痛心疾首吧?
见他包扎好了伤口,盛渊眸光幽冷的睨着他,“说吧,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做了什么?”
陆廷合上外衣,低垂下头,轻飘飘的道:“冥起这个名字,舅舅应该有所耳闻。”
‘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盛渊的脑子里炸裂了似的。
他的瞳孔狠狠收缩起来,眼底满是惊骇之色,“你,你是冥起?那个让盛京权贵们都闻风丧胆的暗卫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