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阔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轻声道:“江郅乃定国公世子江郢一母同胞的幼弟,殁于十五岁。”
小叔父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去世,他自是没见过的。不过,在他幼年有限的记忆中,不止一次听到父亲和母亲提起这个英年早逝又惊才绝艳的叔父。
文姨也曾在他面前感慨,说他如此会读书,大概就是随了江郅这个小叔父。
赵沅嘉沉重的叹了一声,“没想到他的死竟然有那样的隐情。”
江皇后的怀疑确实很有道理——可以说江郅的死直接影响了先帝朝的皇位争夺格局。若江家和肃王之间没有隔着一条人命,江家未必会全力支持狗皇帝这个半路抱来的便宜外甥。
对定国公府来说,狗皇帝和肃王其实并没有本质区别:反正都与他们江家没有血缘关系。
不管哪个皇子即位,江太后都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况且,定国公府在朝堂和军中的地位都是超然的,根本没必要主动搅和到皇位之争里。
陆阔也没有想到小叔父的死竟然与肃王赵擘有关。自从他入仕以来,也曾暗中打听过不少江家的旧事,但这样的秘辛却是探听不到的。
“他的死定是有蹊跷。”陆阔不由握紧了拳头。
只他毕竟摔下了马,这一用力,牵扯到各处的伤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伸手捂住了刚复位没多久的左胳膊。
“小心点。”赵沅嘉连忙嘱咐了他几句,“你的手这几日都不要使劲儿,不然再次脱臼就麻烦了。”
她在屋内环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用具,最后只好扯下自己身上的轻纱披帛,折了几下就往他脖子上套。
陆阔有些懵,喉结滚了滚,“殿下这是做什么?”
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没有太浓郁的脂粉味,很是清新。
赵沅嘉又调整了一下披帛的长度,小心翼翼把他的左臂曲起托在披帛里再打上结,“你这胳膊得固定起来。”
陆阔挑眉,眸光染笑,“可这绣着花的薄纱一看就是女子的披帛,我就这么挂着有些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