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么想着,还是纡尊降贵的动了动,上前一步,来自于两世皇帝的自信让他无所畏惧,也不害怕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变故往往总是在一瞬间。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随之便是脖颈一凉,痛意蔓延。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的伸手捂住。
在侍卫与暗卫上来之前,弘历已经收回了染血的匕首,垂眸擦了擦上头的血迹,笑着说了一句。
“不情之请便是,借你的狗命一用,就知道皇阿玛不舍得给,所以儿臣索性自取了。”
皇帝的神情始终维持着震惊与不可置信,止不住脖颈间的伤口,呼吸愈发困难。
就连赶过来的苏培盛和侍卫们也同样如此。
谁能想到四阿哥会发了疯一般的突然发难,在大庭广众之下刺杀皇上啊?
短暂的呆滞过后,满是慌乱的尖叫声。
弘历将匕首扔在了地上,随即转过身,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拼命的往清凉台跑去。
耳边的呼呼风声像是他的心跳,他不管不顾的推门闯了进去,眼前一阵模糊。
即便那个人不是她,可是终究是顶了她的身份在活,他不要让‘年世兰’活在皇帝曾经背叛过的虚假的宠爱里,也不要让她活在欺骗之中。
“嘭”的一声,他踹开了殿门。
外边的喧哗声早就惊动了里面的女主人,皇贵妃诧异至极,瞧着这孤身闯入的人,微微蹙眉,上下打量着他,不悦的问道。
“四阿哥,你过来做什么?外面发生了什么?”
弘历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最后看了一眼她的皮囊,眼中是刻骨的绝望与难过,须臾,他垂下头,声音很轻,也很急。
“假的,都是假的,你不要被他骗了,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欢宜香里含有大量的麝香,所以你才会多年不孕,你当年在王府里没保住的那个孩子,罪魁祸首也是他,是他忌惮年家,容不下你有孩子,将来你的哥哥也会死在他的手上,他给的一切都是砒霜,你不要吃,这个皮囊是她的,身份也是她的,我不管你是谁,请你都不要吃下去……”
殿内寂静了许久,他的声音也渐渐停了下来。
他愣愣的抬起眼,却见那个人面上并没有他所预想的很震惊,反倒是……如释重负。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