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孝灵帝仅有两位子嗣,一位是刘协,另一位便是当今的天子刘辩。
自天子刘辩大婚之后,令人颇感意外的是,他并未对刘协加以任何约束,依旧每日准许刘协居住在那幽深的深宫之中。刘辩心中也曾有过纠结,他深知此举于理不合,朝中定有不少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可每当他看到那空旷的后宫,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如今的长安刚刚安定下来,后宫之中嫔妃寥寥无几。遥想当初洛阳之乱时,灵帝的那些妃子们早已在战乱中流离失所,踪迹难觅,就连何太后也已离世。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刘辩时常感到孤独与无助。他想到自己虽贵为天子,可身边真正能信任的人又有几个呢?每每念及此处,他便觉得对刘协的宽容也并非不可。
虽说刘协曾被董卓立为天子,可刘辩深知他当时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刘辩时常回忆起那段动荡的岁月,他明白兄弟二人都不过是权力争斗中的棋子。他想,自己如今坐上这皇位,看似风光,实则如坐针毡。而刘协,与自己有着相同的血脉,同样在这乱世中苦苦挣扎。在当下这个天下,与刘辩亲近之人所剩无几,也就只有这个兄弟了。其他那些无论是主动靠近他,还是前来投靠他之人,刘辩总觉得他们心怀别样的想法。他在心中暗自叹息,这世间的人心难测,唯有亲情在这冰冷的权力场中还能带来一丝温暖。
天子刘辩自幼便聪慧过人,可他一直懂得韬光养晦,藏拙于身。曾经跟随着孝灵帝一同成长的他,对于孝灵帝的种种谋略与智慧,皆尽收眼底。他深知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时常想起父亲的教诲,要懂得审时度势,不可轻举妄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如今天下,能够让他稍微倾诉一点心事之人,唯有这个曾经被充当过傀儡皇帝的兄弟刘协了。如今的刘协,既无外戚的扶持,也未被世家大族所看重,对天子刘辩几乎构不成任何威胁。在长安城中,刘协就如同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透明一般。刘辩心想,自己何不大度一些,既成全了兄弟之情,又能落得一个兄友弟恭、不计前嫌的好名声,如此一来,也可在这动荡的时局中树立一个仁德之君的形象,或许能为自己赢得更多的支持。
无论刘辩是多么的聪慧过人,内心是多么的善于揣摩他人心思,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这深宫中,那孤家寡人的寂寞常常如影随形,让他在内心中深感不适与焦躁。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刘辩独自躺在榻上,望着那清冷的宫殿穹顶,心中便涌起无尽的孤独与迷茫。他会想起曾经的过往,那些被人当作棋子摆弄的日子,那些身不由己的时刻。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渴望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渴望有一份真正的温暖。
而对于刘辩来说,刘协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恰恰是这一点,才能让他真正放心。刘辩深知权力的争斗是多么的残酷无情,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但面对刘协,他看到的只是一个年少无助的孩子,一个在这乱世中同样命运多舛的亲人。刘辩在心中暗自思忖,只要自己稍加留意,便可掌控局面。如此一来,既不会引起朝中大臣的过多非议,又能展现自己的仁德与大度,何乐而不为呢?刘辩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同时也为自己的决定感到一丝欣慰。在这充满变数的时局中,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权力,还有那难得的亲情与信任。而刘协,或许正是他在这复杂的权力游戏中可以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正因如此,刘辩也乐于维持这种局面,让兄弟之情在这冰冷的宫殿中绽放出一丝温暖的光芒。
而公孙瓒的女儿,那是全然没有将刘协放在眼里,她心中似乎只有自己的情绪与主张,根本不顾及刘协的存在,甚至也未想着为刘辩保留一点面子。只见她气冲冲、硬邦邦地对着刘辩发泄一通心中的不满,随后便毫不留恋地拂袖而去。刘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气。他转向兄长刘辩,言辞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愤慨,说道:“大哥,您贵为天子,公孙氏如此无礼,焉能容她?她这般行径,分明是不将大哥你放在眼里,这等傲慢之人,若不严加惩处,日后恐会更加肆无忌惮,有损大哥你的威严。”刘协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兄长的关切与维护,在他看来,兄长身为天子,岂能任由他人如此冒犯。而此时的刘协,虽年少却也有着自己对局势的判断,知道只有对兄长保持绝对的忠诚,才是他能够生存的根本。他期待着刘辩能采取果断措施,以正视听,维护天子的尊严与权威。
刘辩脸上看似露出苦笑,可那笑容中又隐隐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实则是一种对公孙氏的愤怒看似无所谓的神态。他略带瑕疵地说道:“贤弟,那你说为兄应该怎么做?将她严加惩处,勒令她不出宫门,甚至降她的品级,要公孙家给朕一个说法?”说着,刘辩不自觉地自己先笑了起来。刘辩微微摇头,接着道:“贤弟,你还是太天真了。其实这公孙氏说的没错呀,如今我们的地位和现在的处境,公孙瓒确实出力甚多。你看我们如今身边能用之人,又有几人呢?从卢师带领我逃往幽州以来,若不是靠着公孙瓒的主力,焉能形成如今这般局面?你再看看我们如今身边的势力,我们掌握的力量,一半是公孙瓒留给我们的兵力,一半是刘关张三兄弟,然后朝堂上全靠卢植来维持稳定,保持政令畅通、政通人和。但是小弟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问题,公孙瓒和刘备是师兄弟,而他们的师傅,又是卢植卢先生,让我们如今头疼不已的马超,也是卢氏的弟子。你细想一下,我们如今掌握的实力,都和卢植,都和公孙瓒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公孙氏这般跋扈,自有他的底气,如今大哥还真不敢怎么着他。”刘辩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忧虑,他深知自己虽为天子,可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却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不能轻易得罪公孙瓒一方的势力。他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为兄也并非不想树立天子威严,只是如今形势逼人,不得不权衡利弊。若贸然对公孙氏采取行动,恐会引发连锁反应,让我们本就艰难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贤弟,你要明白,在这权力的棋局中,我们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不可意气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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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听后,脸上却满是愤懑之色,急切地说道:“那就眼见她如此跋扈而不管不顾吗?日后大哥的后宫里,岂不是要让她一手遮天?这如何能忍?”
此时,刘辩微微露出一抹苦笑,缓缓说道:“小弟,你还是太过稚嫩。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封她为后的原因。正是让她为嫔妃,她对这个地位有所不满,才会促使着公孙瓒对我们更加的支持,让公孙瓒更加义无反顾地来为我们卖命。正是有这个封后的诱惑在,公孙瓒才会竭尽全力。若现在直接封她为后,后宫且不说要乱成什么样,公孙瓒成为国丈,志得意满之下,对于朝政各方面便要开始指手画脚。届时,武将以公孙瓒为首,文臣以公孙瓒的师傅卢植先生为首,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话语权?那我和你当时在董卓的挟持下又有什么区别?我迎公孙氏为妃,就是给公孙瓒一个甜枣,但是若有机会,我还要再迎娶一诸侯军阀之女。再找一臂助,让她家与公孙一家打擂台,不能让公孙瓒一家独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稳住阵脚,寻得一线生机。”刘辩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睿智,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权力斗争中,必须谨慎布局,方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刘协听后,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他似乎听懂了一些,但又觉得这里边的关系实在太过复杂,一时间难以完全理清头绪。思来想去,刘协索性不再去想,转而对刘辩说道:“那一切便大哥来把持就好。”刘协的语气中带着对兄长的信任和依赖。
刘辩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小弟,你就看着大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吧。”说罢,刘辩略带自负地笑了起来,那笑容中满是对自己谋略的笃定。刘协也表现得十分质朴,仿佛一个单纯的少年,跟着一起笑出了声。此刻,兄弟二人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然而,在这笑声的背后,却隐藏着无数的权谋算计与复杂的政治斗争。
刘辩轻柔地揽过刘协的肩头,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贤弟,为兄还需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我如此这般……这般……我还要凭此举一举收得赵云之心。赵子龙骁勇异常,又有统兵之才,此人我必须将其拿下。”刘辩的眼神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赵云为自己所用的未来。
刘协听后,连连点头,眼中也流露出对兄长谋略的钦佩。他深知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兄长的每一个决策都至关重要。而能够为兄长分忧,参与到这场谋略之中,刘协也感到自己并非毫无用处。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按照兄长的吩咐,将这场戏演好,为兄长的大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