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气氛凝重异常,那压抑之感仿佛厚重的阴云般沉沉地笼罩其间。众人虽又勉强饮了几杯酒,然而皆心不在焉,心思各异。天子亦是强打精神,勉强说些宽慰刘备的话语,那言辞虽温和,却难掩其中若有若无的忧虑,那忧虑如同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让人隐隐不安。天色渐晚,暮色四合,如一幅巨大的暗蓝色帷幕缓缓降下。刘备满心疑惑,那疑惑如同藤蔓般在心中肆意缠绕,让他心绪不宁。他思前想后,终是觉得此时不宜久留,遂起身告退。此刻,天子亦未再挽留,盖其想说之话与那一番精心之表演皆已完成。天子温言送几人离去,言辞之间,似有深意,却又难以捉摸,让人忍不住反复思量其中的深意。
刘备兄弟离开之后,刘协满脸急切之色,那急切仿佛燃烧的火焰,迫不及待地说道:“兄长今日这般作为,却是为何?”刘辩微微叹息,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忧虑。他缓缓说道:“公孙瓒对刘备三兄弟礼遇有加,且一直鼎力相助。对于刘备,公孙瓒可谓恩高义厚。今二人名为师兄弟,实则刘备兄弟三人更似公孙瓒之部将。如今,吾等全靠公孙瓒方能稳定朝政。然汝且细观之,公孙瓒跋扈之行径,及其如今之各种作为,实不可不防。甚至可言,就公孙瓒那点心思,一个国丈外戚之位,恐亦不能满足其心中无尽之欲望。此人野心勃勃,若不加以防范,日后恐成大患。”刘辩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算计,继续说道:“但是,吾又想用之。一来欲借刘备兄弟分解公孙瓒之影响,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如从前那般紧密。二来亦想刘、关、张三兄弟为我所用。刘备且不说,此人城府颇深,难以捉摸。但关、张二将皆是忠心耿耿,且有万夫不当之勇,正是吾等现今所急需之人。若其一直与公孙瓒和谐相处,吾等哪有一丝一毫之机会可乘?吾等必须想办法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为我所用。”刘协听后,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兄长所言极是。公孙瓒势力日益壮大,若不加以制衡,日后必成大患。但此事需谨慎为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公孙瓒的警觉。”刘辩微微颔首,说道:“吾自然知晓此事之艰难,需从长计议。但吾等不可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机会。”
刘辩说道:“那大哥觉得,今日所说之事,刘备兄弟是否会相信呢?”刘辩微微沉吟,而后缓缓说道:“关张二将皆是忠义之辈,必然深信不疑。但是刘备此人心思细腻,遇事沉着冷静,加上他与公孙瓒相交甚厚,恐要他完全相信,一时之间恐怕难以奏效。”刘协面露疑惑之色,说道:“那兄长今日这番作为岂不白费功夫?”刘辩却轻轻一笑,笑容中带着一抹神秘,说道:“兄弟,我早有后手,要不然今日与赵子龙将军在面前演的那场戏,又是为何呢?”刘协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满脸茫然地说:“兄长这又是何意?”刘协满脸不解,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刘辩略带得意地说道:“刘备兄弟在公孙瓒手下任职,二人私交甚厚,而赵子龙也是公孙瓒手下大将,之前便看到几人交往甚为密切。想来刘备若有疑惑,定会询问与子龙将军。而子龙将军今日被我收为麾下,我已收其心,他定会将皇妃跋扈之事坦然相告。如今子龙将军效命于我,言语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一丝倾斜,于我等而言都是这个样子,多少会带一点自己的主观思想,这便足够了。作为公孙瓒的麾下大将,也依然是这般言语,我看刘备还会不信吗?”刘协听后,这才恍然大悟,眼中满是敬佩之色,对刘辩说道:“大哥之心计如此之高,小弟望尘莫及。不想大哥做每一件事都有深意,环环相扣,紧密无比。大哥之心计,小弟就算拍马也赶不上。”刘辩闻听此言,哈哈笑出了声,那笑声爽朗而自信,充满了谋略得逞后的快意。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刘协看着兄长,心中既敬佩又惶恐,兄长如此心机,自己不敢再有丝毫私心,免得大哥对自己下手。
且说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离开之后,刘备脸上的疑惑之色便如浓云般挥之不去,心里的沉思更是一刻也没有停顿过。而张飞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大哥、二哥,这公孙瓒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竟然教出这样的闺女,真是令人寒心。天子如此看重我等,却不想受此窝囊之气。我真恨不得去手刃了这个奸妃,让天子一展胸怀。”关羽此时也有些愤慨,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哎,人心难测。皇妃敢如此跋扈,想来定是公孙将军纵容之下的后果。看着公孙将军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不想也是有这般心性。果然,权力会让人迷失自我,恐怕公孙将军心中对天子也没有多少敬畏。”
刘备听完二人的对话,却打断二人说道:“二位贤弟切莫要如此说。我觉得伯珪不会如此,天子可能是多疑了吧。”张飞却说道:“大哥,二哥所说的不无道理。若不是公孙瓒给他闺女撑腰,他闺女敢如此跋扈?”关羽也说道:“大哥,此事不无可能。若真是如此,我等兄弟该当如何?”刘备坚定地说道:“若公孙伯珪真有二心,我刘备为了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定然容他不得,肯定要与他刀兵相见。”关羽、张飞二将也说到:“我三兄弟同生共死。”刘备握着二位兄弟的手说道:“好兄弟,都是我的好兄弟。”随后,刘备又说出自己的疑惑:“但是我觉得陛下所说未免夸大其词吧?”刘备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更深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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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思索良久,双眉紧蹙,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此事还需找子龙问个明白。子龙一直在宫中值守,定然对于陛下和皇妃不和之事早有耳闻。”张飞却气哼哼地说道:“哼,这赵子龙如今不识往日情谊,又岂是能相交之辈?”关羽此时微微摇头,说道:“翼德,子龙与我等也相交多日,子龙为人如何你也知道。想来子龙定有什么不能言之深意,莫要如此草率决定。”刘备也长叹一声,说道:“哎,不想了。我兄弟三人此时便去探访子龙,一来询问陛下与皇妃之事,二来也探一探为何子龙此次对我兄弟如此冷淡的原因。我也不信子龙是此无情无义之人。”刘备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与期待,仿佛坚信能从赵云那里得到答案。关羽微微颔首,神色沉稳。张飞虽仍有不满,但也不再多言,只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疑惑与不甘。
兄弟三人来到赵云的住所。此时,赵云对于白天对刘备兄弟三人的冷淡,心中还深有愧意。他坐在屋内,神色黯然,心中满是无奈。毕竟如今他已决心效忠天子,而刘备三兄弟跟公孙瓒又情意颇重,若太过亲近,会不免让天子怀疑他的忠心。赵云思及此处,心中愁苦,正在暗自伤神。本就不喜饮酒的赵云,今晚也在独自喝着闷酒,试图借酒消愁。
三兄弟的到来让赵云意外中带了一丝欣喜。他慌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将三人迎入府内。赵云的情感真挚,表现得很热切,那模样仿佛久别重逢的挚友。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言语间满是欢喜:“三位兄长,你们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他一边说着,一边忙前忙后地为三人安排座位,端茶倒水,尽显殷勤。
还没等刘备开口,张飞就略带怒意地说道:“赵子龙,今日在宫殿之处,你与我兄弟尽是冷漠之意,如今却又如此热切。如此变化,前倨后恭,确实可以。”张飞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那模样仿佛随时要与人争吵起来。他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继续说道:“俺老张最看不惯这等反复之人。你今日之举,究竟是为何?莫不是有了新主,便忘了旧友?”张飞的语气中充满了质问和不满,显然对赵云的态度转变感到十分生气。刘备连忙伸手拦住张飞,微微皱眉说道:“翼德,不可如此莽撞。且听子龙解释。”关羽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赵云听到张飞的指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他轻叹一声,说道:“张将军莫要生气。今日在宫殿,我实有苦衷。如今我已决心效忠天子,而三位兄长与公孙将军关系密切。若我表现得过于亲近,恐会引起天子怀疑我的忠心。我并非有意冷落三位兄长,实在是无奈之举。”赵云的眼神中流露出真诚和歉意,希望能得到刘备三人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