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楚府各种工坊、工厂大兴,经常有大商人招募工人,不怕没地方赚钱。
那些商贩听完告示,只关注了粮仓平贷。以后想做生意缺银子,直接去银行贷款就好。那息钱可比以前低多了!
人群中有个落拓的中年汉子,先是喜形于色,后是面色复杂的自言自语了两句。
真说起来,这人也颇有两分扎眼。
说他穷吧,身上竟然穿的是襄州的交梭縠子,这可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丝绸。
平常人家穿的是用麻、毛混织成的粗褐衫,头戴幞头巾子而已。
刚才围在告示前的人相对好些,也不过是多了汗衫、外袍、裈袴,有那更讲究些的足下踩着一双皮靴。
也就是乡绅老爷们自重身份,才硬着头皮,备几身绸缎衣裳充门面。
什么滑州方纹绫,兖州镜花绫,青州仙文绫,恒州孔雀罗,定州两窠绫,阆州的重莲绫,蜀州单丝罗,益州高杼缎,襄州交梭縠子……
然而,这落拓汉子竟然穿着丝绸长衫,可见比寻常里正、村长还富裕嘞。
不过,再仔细一看他就露馅了。只因身上的衣衫早就洗得发白,看不出新裁时的纹样来。不当眼处还有两块补丁。
脚下穿着翘头皂靴显得破旧,侧后也有修补的痕迹。
这么一看,想必此人曾经家中颇有资财,只是近年败落,驴死不倒架罢了。
尤其他衣着破旧,却是纤尘不染。面上虽有风尘困顿之色,凤眼中仍有几分俊逸不羁之态。
这落拓汉子看罢多时,扯了扯嘴角嘀咕了两句,“韦娘子原来是人中龙凤,可叹当年我有眼无珠不识高人。”
“子楚兄,听人说你去了京城,不知道可否见到韦娘子。虽然你与我断交,可在我心里子楚兄一直是我至交!唉……”
落拓汉子嘀咕完刚想离开,却听背后有人叫他,“这位兄台,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