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娘轻轻撩起帐帘，朝罗修远的床边走去。在微弱的烛光下，罗修远的面容显得无比苍白，嘴角仍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衬得他愈加虚弱。墨九娘瞥见他微微颤动的手指，心中难免一阵紧缩。

“修远，你怎么能这样折磨自己？”墨九娘坐到床边，柔声问道。

罗修远满含疲惫，缓缓摇头，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我并没有……想要折磨自己，我只是……想拼一拼。”

“拼什么？这样的拼搏只会让你更加痛苦！”墨九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担忧。她伸出手，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试图传递一些温暖。

“我知道，九娘，你是担心我，”罗修远低声道，声音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凄凉而脆弱，“但是我不能放弃，即使只剩下一口气。”

“可你已经耗尽了力气。”墨九娘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眼泪在瞬间泛滥，“你曾经那么勇敢，现在却只剩无奈吗？”

“勇敢……”罗修远轻叹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勇敢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不怕死亡吗？有时，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勇敢。”

她望着他那悲伤而倔强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涩。她想起了从前，那些在朝霞中一同追逐梦想的时光，那时的他光芒万丈，少年的气盛让人无法直视。

“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但这不是保护，而是自私！”墨九娘几乎是低声吼出，“如果你死去，我又该如何继续生活？”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罗修远的声音温柔，却蕴含着决然，“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啊！”墨九娘握紧了他的手，热泪夺眶而出，泪水滑过她的脸颊，落在了罗修远的手上。

“九娘……”罗修远轻声呼唤，努力想要抬手伸向她，却因无力而停下。他微微闭上眼，感受着她的温度，“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我不管！”墨九娘有些激动，她用力摇头，似乎想要掩盖那侵袭心底的恐惧，“我不能失去你，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