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就巨臭的那个?你提它干什么,跟酱油有关系?”
“那就是我酿造失败的酱油!”苏碧染头枕着双手,惬意的躺在躺椅上。
“妈呀!那你这辈子也弄成了臭水水?”墨晓嫣记得那玩意奇臭无比。
“这回强点儿,反正也差不多。”苏碧染想起那天一院子家丁忍着恶心处理她酿的“酱油”,就觉得有些好笑。
“你说说你,就不能消停点,上辈子就爱琢磨什么自酿葡萄酒之类的,浪费好些葡萄。好嘛,这辈子还这么爱折腾。”
“这辈子就折腾了一回,再就没弄过了。”那次大豆酿酱油失败后没几天,苏碧染的亲娘就跪倒在知府衙门前,痛哭流涕的喊冤叫屈,说她的亲生女儿不孝,哭了足足半个时辰,最后是当时的杜夫人,也就是如今的杜老夫人出面,给了她一些银子,才把她打发了。
这件事情让苏家丢脸不说,还让杜家成为洛城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苏碧染本人更是被人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舆论的声音消停了没多久,亲娘手里的银子花光了,她本来就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之前喊冤叫屈就是受人指使。银子再次败光后,不知又是有人唆使,还是自己意识到了公然污蔑自己女儿是个不错的法子。总之,苏母又一次到知府衙门前喊冤叫屈。这次的行为不仅快速引领了舆论:苏家碧染真是不孝啊,嫁的高门就忘了亲娘的养育之恩。而且导致坊间议论很快传到杜弘仁耳朵里,他当然不高兴了,再加上成婚好几个月了,苏碧染的肚子还没有动静。于是,杜弘仁在苏碧染眼皮底下物色了一个姿色较好的侍女,并且很快抬了身份做了填房。
苏碧染受人指摘,被杜弘仁冷落,本来内心就孤苦脆弱,又从郎中那里得知自己身体底子薄一时难有身孕。这个时候,传出了填房怀孕的消息,而这个填房,苏碧染从得知她陪嫁的那一刻,就明白她是带着任务来的。苏碧染瞬间崩溃!
凭什么?凭什么一个下贱的丫头都有能力生养,她苏碧染是正房嫡女却难以有孕。她想到了儿时的贴身丫鬟,继而联想到自己那自私自利的亲娘,若不是她自私却又没本事,苏碧染也不会被暗中虐待,也不会身体底子薄。若不是她自私却又没本事,也不会受人挑唆就到知府衙门口喊冤来讹杜家的钱。
一瞬间,对苏碧染生母的恨达到了顶峰,早知今日被她弄得如此狼狈,不如当初改头换面做嫡女的时候就把她了结。
“看来,还是死人最安生。”苏碧染打定主意后,就开始琢磨用什么工具来除掉苏碧染的生母。没过几天,天降大雨,雨后的杜府小树林冒出了很多蘑菇。苏碧染看着不顾泥泞摘蘑菇的侍女们,心里有了计划。
苏碧染记得,小时候府里的月份粮食不够他们娘两吃的时候,母亲就总在雨后捡蘑菇,吃不完的,晒成干儿留着。即便是后来有了弟弟之后日子好一些了,苏母还是保持着雨后采蘑菇晒干儿的习惯。
这么想着,苏碧染支开春草,独自走进小树林,趁其他采蘑菇的侍女不注意,悄悄采了两个有毒的蘑菇收到袖子里。这有毒蘑菇的辨认,也是从苏母那里学来的,虽然,苏母从来没教过她如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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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蘑菇,是在回娘家的路上偷偷处理好的。苏碧染借口想给母亲带桂花糕,和春草一起下车,又打发春草去排队,自己则用匕首划去毒蘑菇的顶端。如此一来,把这蘑菇撕开,苏母就分辨不出是否有毒了。而自己的犯罪证据——毒蘑菇的顶端,也不会出现在杜家或者苏家。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苏碧染并没有客客气气的看望苏母,她怕苏母察觉,依然是十分生气,甚至恶狠狠的威胁苏母别在惹是生非了。苏母并不在意,开心的吃着桂花糕。
苏碧染走的时候,顺手就把两瓣毒蘑菇,也就是一朵,放进了苏母晾晒蘑菇的筐里。她本来想把采来的蘑菇都放里面,又怕万一苏母死后仵作验尸发现中毒,继而找到毒蘑菇干。眼花了采一朵还能说的过去,两朵可就难以让人信服了。
踏出苏府大门的时候,苏碧染不禁冷笑。她在心里默默想着,“你果然还是会在雨后采蘑菇,而你终究还是死在了自己的穷习惯上。”
苏母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亲生女儿手里,当然苏母并不知道这个女儿的内核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就像苏碧染的亲弟弟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亲娘的眼前。
当时的苏碧染,内核深受多年先进教育理念的洗礼,心底并不愿意进行杀戮,而对苏母下手,已经是不得已的做法,如果放任她活下去,她一定会被歹人继续挑唆,继续让苏碧染难堪。那样的话,苏碧染会失去她现在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