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池安很谨慎。
觉得应该避免何落再学到不正确的知识,或者说,多让何落学习一些,自尊自爱自保的知识。
池安其实没有预料到,何落会在屋里待那么长的时间。
在大部分情况下,何落都是一个不合格的倾听者,他会用专注的眼睛盯着说话虫的嘴,实际上脑子是放空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回话,万不得已回话了,说的有四成是屁话,六成直白到呛死虫。
至少在池安的印象里,旅行了那么久,尝试过许多次,何落一个朋友都没有交到,还好几次险些被暴揍。
屋里交谈声其实并不小。
不过咳嗽声更大,几乎震麻了池安的耳朵,让他无法听清那些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何落出来时,神色如常,板着脸,和进去时一个样儿。
他出门第一件事,凑上去把鼻子怼着池安的脸闻,大概还是闻到了些许随风飘散过来的江植的气味,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俩手捧着池安的脑袋,凑过去蹭。
蹭的味道对了,才松开,又沉默的攥住池安的手,牵着往回走。
真不是个好习惯,池安心想,面儿却不显,装作很好奇的询问,“和祖父聊了些什么?”
“聊雌父。”何落回复的很快,看来聊天很顺利,“还聊了雄主。”
“祖父说,雄主肯安静的在门外等,要么是太有心机假装的,要么就是太弱指望雌虫活命。”
“我说他咳嗽把脑子咳傻了,一把年纪还欠揍。”
“他就笑,说我和雌父一模一样。”
池安听完沉默好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直到回到屋子,何落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糖果,那糖的包装纸已经褪色,包裹的糖块儿也不成型,像是化了许多次又重新凝固。
何落把糖塞进池安手里,说,“祖父给的。”
“祖父说,如果雄主不是装的,贵为殿下却能好成这样,一定吃了太多苦,让雄主吃颗糖甜甜嘴。”
池安剥开糖纸,糖块儿上已经印上了包装上的字迹,他还是塞进了嘴里,问,“谢谢祖父了吗?”
何落眉头拧着,约莫是在思索那糖会不会把他尊贵的雄主吃死,“谢了,我还骗他,说雌父总提起他,念他好。”
“其实雌父话很少,没来得及提起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