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的听完,抽出纸巾擦了擦鼻子,盯着被隔空从洗手间挪过来,至今还悬浮在半空的水球,问池安,“那何落人生地不熟的,要真是过来了还找不到你,岂不是要受罪?”
还准备重复“我没有疯”“没有精神病”“没有被鬼上身”的池安被她问的愣住。
池乐却已经彻底从迷茫和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走了几圈又回到池安面前。
“你说你教他找湖北省襄阳市干什么,他话也说不明白,又没钱,他怎么找啊,你就应该教他找帽子叔叔,这马上都过冬下雪了,多冷啊,他要是不敢找人家要饭吃要水喝,多受罪啊!”
按理说,哪怕何落掌握的汉字不多,可凭他那个脑子,也不会饿死渴死的。
可池安还是顺着池乐的关心,接话道:“是啊,过冬前找不回来,他该多受罪啊。”
所以姐你就别拦我了,快放我去找吧。
池乐眼眶子一直红着,听他这么说,立刻起身穿外套,“那我也去找找,我拿着照片问问我那朋友们。”
池安知道她是短时间接受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脑子懵了,这大半夜的能登哪个朋友的门啊,不过还是跟着她出门去找。
池乐一路嘀咕着,连车都忘了开,穿着她的粉色毛绒拖鞋,顶着寒风出电梯,又一路走到小区门口。
在路灯下呆愣愣的站了几分钟。
忽然扭头,把脸埋进了池安怀里,开始呜呜咽咽的哭。
池安知道自己这情绪大条的姐姐,哪怕反应略显迟钝,也总会回过味儿来,早知晓她是要哭的,等她哭的开始抽噎,熟练的从兜里掏出绵柔纸,“别用袖子擦,到时候鼻头起皮又喊疼。”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池安低头给她擦鼻涕,把她脸上流的白汤顺带给擦了,“什么?”
“你也受不少罪吧。”池乐用手去抹印在池安黑西装上的白脸,“你也受不少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