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仅有三尺宽的样子,两侧还挂了两个没有任何标志的灯笼,那灯笼看起来也像是用了许多年,红纸上的贴花都脱落了不少。
这里就是谢蒿约见她的地方,只是她有些奇怪,以谢蒿的身份怎会住在此等破旧之处?
可信里说的确实是这地方,门外有两个大柳树并排而生。
谢幼仪拆开车帘瞧了一会儿,慢慢地从车里钻出来。
芍药有些担心地说道:“三夫人,此处瞧着有些阴森,不若我们明日再来吧?”
谢幼仪摇头,“明日?宁哥儿在狱中定是不好过的,多一日便多一分险恶,何况人家约我见面定的便是今日,进去吧。”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将此行的目的跟芍药说了,想着若有何不对劲之处,还能有个人商议一下。
芍药一向没有主见,虽然她觉得这么晚了还来别人府上做客是不对的,可是主子坚持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谢幼仪下了车,来到门前。
还没等她们敲门,那陈旧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往里侧开了。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佝偻着腰冷冷地打量了一会儿,才问道:“来者可是陆三夫人?”
“正是小女子,此处可是……”谢幼仪刚要问此处可是谢大人暂居之所,就被那刀疤脸打断了。
“快些进来,莫要乱打听!”刀疤脸极为冷淡地说着话,还往门外左右看了看。
等到谢幼仪和芍药走进院子里,才发现里面的情景跟外面简单有天壤之别。
门内隔着三五步便有一个石柱,石柱高不及三尺,但顶上是空的,像个小房子一般,四面透亮,里面点着蜡烛,那烛光只散在低处,上面还是一片漆黑。
甬道两侧,各有一排一人多高的红杉树,树的两边是错落有致的各种屋子,转过一道绘有彩画的影壁,才算是入了二进。
二进里面的灯笼更多了,都高高挂在屋檐上,映着那些屋子流光溢彩的墙柱,给人一种盛世繁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