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日光下的建兴城如镀了一层黄金般,远远望去闪闪发亮。
周佑宸例行巡查,隔离营的士兵们服过药后已全部康复,师大娘谢斯咏都纷纷露出笑颜。
“大娘,师姐。”周佑宸打了招呼。
“师妹,你之前给的药方很不错,我把它写进我的手札了。”谢斯咏出外行医治病,自然颇有心得。
作为立志成为一代名医的谢斯咏,着书推广乃是她的梦想。
周佑宸毫不意外谢斯咏的做法,微微扬眉,“日后也能为进一步防管瘟疫留有心得。”
“这一次,多亏师妹了。”
不仅是谢斯咏这么说,军营中感染瘟疫的士兵们得知是监军救了他们的性命,一个两个感恩戴德。
相较于上一次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好奇, 这一次是发自肺腑的心悦诚服。
对此,周佑宸略感到汗颜。她也就占了现代人阅历经验多的便宜,要不然真论真才实学,她估计可能和其他人相形见绌。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周佑宸神色自若,并未因此沾沾自喜,倒是落在旁人眼里显得有几分谦逊的气度了,不免印象更好了。
边上师大娘无不敬佩道,“只要殿下在,什么问题都麻烦不到我们。”
“……”你们这么说,我压力很大。
周佑宸两手一摊 ,“我可不会行军打仗。”
这话倒不是胡说八道,周佑宸诚然武功不错,奈何她跟着慧悟师太学权谋手腕时,就注定了她跟兵学天才这一称号没有缘分。
当然,没有人规定一个公主得会带兵,就连皇帝的必修课,也没有讲得会打仗这一道理。
只要上位者懂得用人,有战略眼光,也不胡乱指挥,也就是所谓的微操,这就够了。
周佑宸心想,她绝计不当大雍的微操大师,她只是监军,不是元帅。
“这些天,我看建兴城那么多人都在夸赞监军大人智勇双全,不愧是镇国长公主。”谢斯咏嘴角噙着笑意,眼中满是戏谑。
周佑宸有点无语 ,“旁人也就罢了,师姐你还不懂我吗?这都是神佑军和凌将军廖将军他们的功劳。”
神佑军自从有了首领廖必胜后,可谓是一天比一天好,大家遵照她的训练计划进行操练,来了次脱胎换骨的蜕变。
神佑军此番征战表现抢眼,周佑宸是彻底放心了,她只需要靠着廖必胜,就能在军中站稳脚跟 。
她之所以来前线,还是周佑楷的意思。
当时临出发前,周佑楷告知她,西燕联合西域联军攻打,这一趟她得代替皇帝陛下前去战场,要不然,军心动摇 。
更何况,皇帝陛下交代了周佑宸一项任务 。
之于周佑宸来说,这是她带领神佑军第一次在战场立威的机会,今后她要依靠这支队伍为她所用。
别忘了,什么都比不了兵权重要。
谢斯咏对周佑宸了解很深,听了她这话,嘴上依旧道,“神佑军不还是你组建发号施令的吗?既然这样,大家的赞誉你担得起。”
“是啊,没有殿下,我师香莲不过是一农妇,哪有今时今日的努力表现呢?”
师大娘很小的时候被家里卖给了同村的一家当童养媳。童养媳的日子不好过,婆家人稍有不顺对她动辄打骂,她的夫君也是个暴虐懒惰之人 ,没少对她吆五喝六,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因而,师大娘小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跳河自尽。只不过当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劝阻了她,告诉她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何必寻死呢?
师大娘是不甘心的,也是走投无路的,这种生活她一过就是十八年。公婆和夫君因意外而去世,家里只剩下她和嗷嗷待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