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冲的鬼影子都没了。
武有养寇自重。
文有修河筑堤。
都是典型的肥差。
想到这里。
“哎!”
许尚仰天轻声叹息。
队伍里面有坏人啊!
对面。
子思齐看到许尚叹气,他只觉振奋异常。
下一刻。
子思齐又提出了第三点。
他道:“阁下,尔等秦廷修缮黄河不成,进而又把赈济灾民的孔氏功臣给处死,这势必会让魏地百姓对秦廷彻底失望……”
“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加入墨家,我可就说不准了!”
“若秦廷一意孤行的施行独夫之法,罔顾民意,像此番墨家叛逆刺王杀驾之事,恐怕以后只会此起彼伏!”
小主,
……
子思齐把墨家又重新拎了出来。
标准的用反叛势力,倒逼秦廷就范。
东方席位的儒家名仕闻言纷纷点头认可。
因为确实是这么个理!
墨家现今除了归属秦廷的墨工一派,剩余的基本都盘踞在齐、楚两地。
如果秦廷放任黄河继续泛滥,又转而严惩赈济灾民的孔氏功臣。
这完全是说不过去的。
如果你是魏民……你加不加入墨家……
答案毋庸置疑。
都特么活不下去了。
只要墨家给我一口饭吃,我一定会追随墨家反抗暴秦,也为先贤孔氏后裔报仇雪恨。
随即。
子张正终于开口附和道:“墨家叛逆原本已经一分为三,越发的势衰了,如果秦廷再持续的施行独夫之法,恐怕最终真的会把那些墨家叛逆,推成在野的民间代表!”
子张正一针见血。
他开始把墨家和民意进行挂钩。
这着实是胆大包天的发言。
毕竟墨家叛逆刚刚做出了刺王杀驾之事,转头子张正就试图把墨家直接跟民意挂钩。
这是什么意思?
摆明了说秦廷残暴!
那要如何不残暴呢?
无非就是要在司法层面进行放宽,尤其得放曲阜孔氏一马。
黄河泛滥→秦廷修缮不力→曲阜孔氏赈济有功→墨家奉民意刺杀→秦廷需要宽法,以及加倍修缮黄河→再宽赦曲阜孔氏→方可使得中原民心重新归附……
绕来绕去。
他们的核心诉求始终无比简单。
霎时间。
孔门众多贤哲纷纷开始出声施压!
“秦廷苛法,当从放宽曲阜孔氏开始,唯有如此,方能为大秦争取到民心所向,不然就只能坐视墨家叛逆进一步的壮大!”
“曲阜孔氏究竟是不是东郡陨石案的主谋,暂且不应该出现定论,单凭那几个子虚乌有的口供,并不能说明什么。”
“就是……你秦廷先把孔氏老祖孔谦逼死,后又把孔氏家主逼疯,现在这情况跟死无对证有何区别?秦廷这般苛待先贤后裔,随意加以莫须有的天命极罪,实在是骇人听闻!”
……
孔门四圣、十哲、七十二贤的部分嫡系后人,他们跟曲阜孔氏才是真正的同气连枝。
反正他们就是顺着子思齐和子张正的话,开始引导现场气氛。
连带着道家人宗的几个白胡子老头儿,也再度义愤填膺起来。
不过鹖冠子倒是罕见的冷静下来,亦或者说他在蓄力……刚刚他被邹奭各种跳脸,待会子思齐若是能够成功扳回一城,才是他连本带利的发威之时。
台上。
许尚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一共提及了三点,首先我要反驳的是……此番刺王杀驾的墨家叛逆,跟民意二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子思齐闻言一愣:“阁下,你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太过武断了吧!诚然那些墨家叛逆确实罪该万死,但他们言及的掘堤黄河诸事,为魏民主持公道,这不是奉民意行事,又是什么?”
墨家遵大义,奉民意。
此乃众所周知的墨学主旨。
是没办法随意驳倒的。
“啪!”
许尚没有多余的废话,他直接打了个响指。
嬴政也立即下达吩咐。
很快。
十数名五花大绑的墨家叛逆就都被押解进了广场。
子思齐等人做了充足的准备。
许尚这段时间也提前做了诸多反制措施。
他早就料到儒家八派会拿墨家叛逆说事。
对此。
许尚表示无论子思齐再怎么舌绽莲花。
他只要把绝对的事实摆在台面上。
所谓的墨家叛逆与民意直接挂钩,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时。
陈平起身前往开始一一介绍,外加陈述刺王杀驾的具体真相。
“他们都是大秦锐士在刺杀现场生擒之人,除了少部分负隅顽抗,就地斩杀了以外,他们的身份当属最特殊的。”
陈平拿出一个竹简,挨个点名的道:“此人名为项卓,乃是楚地的叛逆余孽,项氏一族的嫡系大宗子弟。”
“此人名为项宇,项氏一族的旁支子弟……”
“此人名为偃(yan)丙,西楚项氏一族的死忠。”
“此人……”
……
随着陈平把人名一一念完。
等同于把刺王杀驾案的定性给变了。
从墨家奉魏地民意刺君案。
变成了西楚叛逆刺杀案。
这两个案情定性有区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