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驻工地?!”欧阳伦与周保这对主仆很有默契,不约而同地提高了嗓音,夸张地瞪圆了眼珠子。
“对啊……”张县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还很好心地伸出了手指头,指了指那周保抱着的那堆公文。
“这公文里边就写得十分明白,下官也就不多说了。”
。。。
柱香的功夫之后,欧阳伦坐到了内宅的卧室中,打量着这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卧室。
甚至就连踏马的一张写字的书桌都没有,就更别提什么文房四宝。
而且这张床上,只有最基本的被褥枕头等物,连个用来装夜香的恭桶也无。
难不成,自己堂堂的上海县县令,晚上尿急,就得连滚带爬地蹿到屋外对着大树脚嘘嘘不成?
坐在床沿,欧阳伦没来由地红了双眼,开始奋力地拍打着床框,开始痛骂出声来。
“卑鄙!无耻之尤!常升你个狗贼,不当人子……”
周保捧着那些公文还有县令大印,看着屋中除了一张床之外再无它物。
只能尴尬地捧着这些宝贝,站在屋内,听自家老爷狂飙垃圾话。
站了好半天,都已经站得腿酸的周保,看到自家老爷已经嘴角都泛起了白沫,嗓音明显有点干哑。
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老爷还请息怒,常升那个狗贼如此做,小人怀疑,他是不是不欲让老爷插手上海县的事务,所以才会如此设计老爷您?”
骂了好半天,也已经骂得有些累了的欧阳伦喘着粗气,抿了抿发干的嘴皮子,这才咬着牙根切齿道。
“那个狗贼,他想得美!”
“我欧阳伦,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上海县县令的任上,我绝对不会退缩一步,让此子把持上海县政令。”
看到欧阳伦又开始跳脚叫嚣,周保眨了眨眼,忍不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