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风头太过,得到了新上任刺史的兄弟,未必是好事。
不过很快,刘裕的心中一股豪气顿生:这个每天迎来送往,收租征丁的小吏,又有什么好干的?!那个什么秦王苻坚要打仗最好,我正好从军报国去,也能一展平生之志啊。
想到这里,刘裕突然心中一阵酸楚:我是可以从军啊,但娘和你那两个年幼的弟弟怎么办?”
隐约之间,刘裕的目光投向了刚才的溪水之中,突然,他惊异地发现,水光中映出的不再是自己的模样,死去多年的父亲刘翘,正在溪水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
刘翘轻语道:“小裕,去吧,去从军实现自己的抱负吧,荣耀我,荣耀刘家的列祖列宗!”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站起了身,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到了水中:“一个连亲生儿子都不要的家伙,也配为人父么?我刘裕,没有父亲!”
石块入水,溅起千般碎影,刘翘的影象,连同那半轮弯月,顿时消失不见。
刘裕闭上了眼睛,夜风吹着他额前的一缕乱发,隐约之间,他仿佛听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寒夜里,父亲的吼叫声在家里的墙壁间回荡着:“都是你这个灾星,克死了你娘,我,我不要你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而父亲的那张已经模糊的脸,变得如此地可憎。
不过刘翘的那句“从军”的声音,却伴随着这夜风的声音,反复地在刘裕的耳边回荡。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语道:“刚才我说投军报国的话,不是戏言,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世道里,我这种底层的士人想要出头,只有沙场建功这一条路,秦军准备南下,大战在即,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