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海长跪不起,哽咽道:“臣说起往事,不是要陛下怜惜,吴家为大炎王朝所做,皆是报答皇恩,臣只是感慨。”

“若是臣死在战场上亦能含笑九泉,不负大炎王朝,不负陛下之恩,但若被人陷害而死,臣不甘心呀!”

“大炎王朝西有吐蕃占据天险,北有突厥虎视眈眈,东有宵小夜郎自大,臣不怕死,但千秋霸业未果!”

“臣便是死,也死的不甘呐!”

最后一句话,吴山海几乎是低声咆哮出来。

吴铮心里默默的为这份父子默契点了个赞,尔后长身一拜。

“案情尚有疑点,张相如此咄咄逼人,似盼臣死,臣有理由怀疑他图谋不轨!”

“恳请陛下允臣继续详查此案,给臣自证清白的机会!”

父子俩一个勾起炎武帝的旧情,以退为进,一个直戳张松文脊梁骨,以快打攻。

“陛下!”

张松文慌忙跪下,悲声道:“您莫要被吴家父子蒙蔽,其二人买官已是实情,他们现在颠倒黑白妄图欺骗陛下,才是用心险恶!”

炎武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张卿,你插手断案不说,如今是要做朕的主了?”

“微臣惶恐!”

闻言,张松文惊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在权利面前,旧情或可不念,但炎武帝日渐旺盛的疑心,却还是将吴铮的话听进去了。

思忖须臾,炎武帝淡色道:“都起来吧。”

吴铮拉着还想跪着说什么的吴山海起身,他知道,祸水已东引。

“吴铮,你要如何自证清白?”

“臣已差衙役寻仵作重新验尸,想来稍后便有结果传来。”

刚才吴铮振振有词,萧子规还道陌生,此刻听罢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以为吴铮将张松文抬出去,是有了完全把握脱罪,不曾想却是再度验尸。

先不说时隔日久,尸体腐烂程度如何,便说县令四度验尸没有找到任何证据,难不成吴铮让人再度开棺,还能寻到不一样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