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度过了一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梆硬的床板,奇怪的味道,关系不大好的室友。
第二天他是被糜芳摇醒的。
“马谡,起来晨练了!”
天色才擦亮,马谡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这么早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但看着刘封已经穿好衣甲站在一旁看着他,马谡明智的一个字都没说乖乖爬了起来。
上午需要垦田,需要巡视城防。
下午则是三人一起,去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屋子教兵卒认字。
这是张飞强令的,他不要求自己的士卒能写字,但至少要认得一些字。
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认得马谡手中拿着的《行军医册》。
这群字都不识得一个的兵卒在学医?马谡只觉得荒谬绝伦。
但刘封和糜芳教的很认真,马谡只能乖乖照做。
傍晚则还要去邻居城中给百姓帮忙,在军侯的监督下,马谡帮两户百姓的水缸打满了水,如此才得以能去吃晚饭。
马谡只觉得这军营生活与自己设想的完全不同。
……
刘备则是在公安歇息了一晚上之后便先去了江陵。
江陵的双城已经初具雏形,而在刘备眼前更扎眼的是一群水军。
他们昨天才刚从丹徒过来,过来后便要求见刘备。
他们将凶悍与匪气简直写在了脸上,但并不如普通水匪那般散乱,举手投之间仿佛随时都能勾连掩护进攻。
颇有一点队散神不散的感觉。
甘瑰被他们簇拥在中间,刘备明白,这便是甘兴霸的那队亲兵了。
“果然不愧是甘兴霸的亲兵,俱是好汉子!”
刘备赞叹。
这份赞叹消解了一部分敌意,亲兵中一个领头的站了出来与刘备打交道:
“敢问左将军准备让我等攻秭归还是巫县?”
刘备摇头:“秭归巫县已降。”
亲兵头领脸色一喜,秭归巫县旁水流湍急,是他们最不想走水路进攻的两个地方。
亲兵头领赶忙道:
“那我等求甘瑰为将,我等八百人为卒,愿作左将军攻朐忍先锋。”
刘备脸色奇怪的摇摇头道:
“二月,益州叛将李异被我斩于秭归。”
“从秭归至江州城,俱降,兵卒无死,百姓无伤。”
“诸位,可以回家乡了。”
这群老卒们面面相觑,脸上浮现的全是茫然之色。
回家?秭归至江州均已经是这位刘皇叔的治下?
“俺家是鱼复的……”有个老卒忍不住高声道。
刘备同样高声作答:
“鱼复也一样,百姓无死无伤,士卒们也并未惊扰城中。”
“诸位若是不愿为兵,只需在江陵做一年的水军教头,自可各返其家,绝不刁难。”
老卒们终于嗡嗡嗡的大声议论开来:
“不行,俺要回家!当初出来都没跟俺娘好好说!”
“当初跟着甘将军出来俺婆娘还怀着呢!”
“可是甘将军去了江东。”
“当初就是甘将军带咱们出来的,回去也得带着他吧?”
聊到甘宁的这个声音让老卒们静了静,随即他们看向刘备:
“主公,让俺们去把甘将军绑回来吧!他在江东一点都不快活!”
甚至有人顷刻间便制定了一个具体的计划:
“主公只需要借俺们一艘船就行,顺江而下很快就能追上,到时候俺们把甘将军骗出来,一拥而上打晕带过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