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到了码头之后,这里已经被春谷县的县兵围了起来。
董厥当即心中一突,不过看到一旁有一群愁眉苦脸的商贾便明白过来是遇到了意外。
身份敏感不好出头,于是董厥堆起笑容去找这群商贾打听,并很快问明白了原委。
“附近豪姓走了几名奴工,春谷县尉怀疑躲藏在码头上船只当中。”
徐庶扫了一眼,县兵们后面一个体态肥圆的人坐在折凳上,百无聊赖的打哈欠。
如此就等着?徐庶等人倒是不惧,重要的东西都随身携带,舟船突出一个轻装简行,搜不出什么。
不过这群县兵似乎也没搜索的意思。
很快那群商贾中有人过来与董厥交头接耳,随后徐庶看到董厥一脸肉痛的掏出钱袋,数了一小半交给来人。
商贾中又嘈杂了一会儿,最终一个年长的商人带着钱财过去与那司掌缉盗典狱的县尉点头哈腰。
几乎立竿见影,县尉领人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徐庶这才明白过来遭了无妄之灾,右手不自觉搭到了腰间佩剑上,不过旋即便松开。
江东的大姓多半不在意走脱的奴工,但对县尉来说是一个借题发挥刮钱的好机会。
徐庶心想。
不过在登船看到舱房里几个目光惊恐衣衫褴褛的人之后,徐庶摇头大笑:
“龚袭,看来你花的钱还是有用的。”
船只再度启航,四名换上徐庶等人备用衣服的奴工卖力摇着船桨,倒是让三人省了不少力气。
站在船尾,徐庶欣赏着江东的景色,无论是被江水缓缓转动的圆车,还是圆车旁低矮的房子,都让徐庶倍感新鲜。
但董厥瞟了一眼就毫无兴趣。
“军师,江东所制圆车,与荆州的水力坊宛如云泥之别。”
徐庶此前听董厥说起过荆州的变化,但归根结底他去曹操处还不足四年。
即使孔明有卧龙之才,能有多大变化?
看徐庶表情,董厥笑笑,转向一个正在划船的奴工道:
“汝等可知江东这圆车,若是使用,花费几何?”
“不敢瞒恩君。”那奴工对着董厥点点头道:
“江东屯田之民需缴田赋五成,若用圆车,则为六成。”
接着不用董厥追问,他便继续道:
“俺们在江东都知道,刘荆州宽仁,水力坊每次使用不过二十钱,名曰养护费。”
徐庶心中默默算了下,堪称天差地别了。
看徐庶等人面善,这奴工也大着胆子加了一句:
“俺们本来就是想奔逃江陵的,还好遇到了三位恩君,简直如刘荆州一般宽仁!”
徐庶笑笑,心中对那江陵也愈发好奇。
舟船逆流而上,一路上遇到的行船越来越多,江边道路上能看到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彭蠡泽百舟并立,洞庭湖千帆竞行。
过了洞庭湖之后继续沿江北上。
这日,船首的董厥喊道:“军师,江陵遥遥在望矣!”
徐庶躬身钻出了船舱,一时间只感觉花了眼。
远处两座坚城并立,城头一杆书写“漢”字的大旗迎风翻飞。
旗帜下,城头上每隔数十步便有一座凶光慑人的巨型弩机安置。
城墙上士卒将校昂首巡哨。
城墙下百姓商贾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