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说怎么做!干了!”
月色皎洁,虫鸣清脆,掩盖了院子里的窃窃私语。
次日侯音便与卫开一起主动调去了城南,这里的城墙外面有两个井阑耸立,城中拿这个没有丝毫办法,也因此曹操平时都不怎么来这边,更遑论勋贵们。
唯一忠于职守的就是那位曹丞相的亲卫,生的膀大腰圆,但是顾盼间总能让和他对视的人心中一跳。
有他在很难做什么,但好在曹兵是不吃黔首的食物的。
曹操懂得守城需要青壮,因此命令每日给黔首们一餐,只是没说的太清楚,因此发到侯音他们手里的便是一个粗粝的蒸饼。
说味道太过奢侈,但至少能吃。
黔首们领了这个蒸饼便缩在墙角,因为吃完往往还有一些活计。
而今天有所不同的是,侯音和卫开捧着蒸饼挤了过去。
送出半个蒸饼,抱怨两句不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不妨帮城外的关将军,顺带回忆一下曹军来之前的荆州是个什么光景。
而这群青壮里还有两个家本在新野的,那说起来更加简单了。
侯音不知道自己是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曹军的本就让乡里积蓄了太多愤怒。
仅仅两餐,青壮们的愤怒就有点压抑不住,看向曹兵的眼神让侯音都有点心惊肉跳的。
侯音没想到事态能进展的这么快,又过了一日后,便有个青壮敢与曹兵顶嘴,最终被两个曹兵嘻嘻哈哈间合力从城墙上丢了下去。
这个青壮的老家在酂县,是个大县,这里便有几个同乡,他们目带悲愤的站了出来。
侯音记得清楚,站出来的这几个人,有一个父亲年迈,死在了路上,亲眼见着父亲被割去了耳朵,还有一个与妻子美满,但是曹丞相领荆州后,妻子就被“征”走了。
曹兵们的眼神严肃了一点,佩刀被抽了出来。
侯音觉得自己要是不站出来的话,这事态可能没法平息,所以他站在这曹兵的身后,挂上了一副讨好的神色,腰也弓了下去。
那曹兵刚想与侯音说两句,便感觉身体好像在漏气。
低头才看到那侯音不知什么时候抽了一把短刀,精准的从他腋下搠了进去。
卫开激动不已,“呛啷”一声拔出曹军给配的城防武器,大喊出声:
“干了!”
简单的两个字有莫大的力量,于是城头当即乱作一团,这当然瞒不过井阑上的刘备兵。
张飞三步作两步爬了上来,立马便对着下面大声喝令。
井阑下方的士卒不犹豫,两斧子砍坏了井阑靠近城墙一侧的轮子,然后两队士卒拉动绑在井阑腰部的麻绳,一起使力。
井阑上的士卒一脸惊恐的抱着身旁的柱子,唯有张飞一脸嗜血,算着井阑倒下的距离,还有闲心一个猛跃:
“张翼德来也!”
同时精准出手,一刀荡开了即将砍死侯音的锋刃。
这个锋刃的主人便是许褚,张飞怡然不惧,甚至可以说十分有兴趣。
执刀在手,合身扑了上去。
但许褚退了一步,打量了一下张飞,以及那被拉倒后刚好卡在城墙边上当做云梯的井阑,然后扭头就跑。
随着张飞的加入以及许褚的逃跑,城头很快便被肃清,随即张飞带头往城下杀去。
那个井阑云梯只能说勉强能用,破城之机来之不易,还是抢夺南门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