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碑说起来也颇多坎坷,因为刘仁愿本人的最终结局是流放云南,此后史册中就再没出现过他的名字了。
不过顺着这个纪功碑的赞文捋一捋,倒是能够做出另一个猜测:
唐失朝鲜半岛,很大可能还是和刘仁愿的被流放有关。
白江口之战后,一方面是唐朝本身力量捉襟见肘,一方面也是为了安抚百济以示诚意。
因此熊津都督府的官员基本都是百济人,此时已经出现了一点羁縻化的苗头了。
而关于熊津都督府的最高长官选属,事情就相当微妙。
刘仁轨功勋卓著,因此百济第二次被灭之后,刘仁轨驻守当地,刘仁愿班师回朝。
664年,刘仁愿领高宗之命,返回熊津接替刘仁轨任职熊津都督,这本来是挺正常的轮换,但两个老战友最后闹到了高宗面前。
因为刘仁愿拿着高宗的命令坚持要换,刘仁轨认为朝鲜半岛问题还很多,比如还没完全安抚的百济,以及野心昭昭的新罗,换防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两人的意见都没错,于是闹到了高宗面前,按理来说这种事儿就是选一个拿定主意就行了,但高宗展示了一把高端操作:
刘仁愿被召回。
刘仁轨继续驻守,但熊津都督职位被褫夺。
然后高宗一封诏令下来,在长安享乐的扶余隆就一脸懵逼的成了熊津都督。
扶余隆抵死不从,长安有吃有喝有的玩儿,百济那破地方啥都没还冷的要死,狗都不去!
本来皆大欢喜的事儿,高宗硬是能让大家都添堵。
这件事之后,刘仁轨缺了都督的名头在熊津怎么干都不痛快,不到一年就主动申请回国。
扶余隆还是抵死不从,于是刘仁愿再度动身,接替刘仁轨驻守百济。
刘仁愿兢兢业业没说啥,在百济干了三年,成果斐然,当地的百济人还自发给刘仁愿修碑表功,也就是流传到今天的《唐刘仁愿纪功碑》
随后的事情很简单,667年唐朝发动了灭高句丽的计划,驻守熊津的刘仁愿自然要配合出兵。
但出兵有延误,虽没有贻误战机,但这件事最终还是被报告了上去。
此时的李治身体已经越来越差,愈发虚弱的身体也让高宗性情变得逐渐暴躁,看到这份报告时便想起来曾有人风传,说刘仁愿“图谋割据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