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兴复汉室之后,如今的许多筹谋才有实现的基础。
……
“把控海路,垄断跨海贸易。”
李世民喃喃重复着后辈之言。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也并不复杂。
唐循秦汉,重农抑商。
但观初唐,西面打通了西域商路,海东也至少确保了大唐的权威,南边的朝贡虽不在意但更是没断过。
在这种情况下唐人的身份已经成了最好的通行证,八方四夷皆为唐之臣妾,彼此无干戈,商贾自然大行其道。
可是唐的户籍制度将百姓牢牢摁在了属地,除非应召出征,或是有正当远行理由,否则终其一生都只能在属地打转,生老病死。
但户籍制度对胡人来说并不适用,这些“新唐人”享受着大唐这个帝国强盛武德所带来的极大便利,靠着经商攫取了大量财富。
而且……李世民觉得,若是不知晓其中利害关系的话,上至天子下至掾吏,多半个个都乐得这百姓种地胡人经商的现状。
可若按后世所说,这远洋行商,所获之利反而是次要的。
李世民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并且已经彻底沉默了下去,表情看不出喜怒,但熟悉的人无不知晓,这说明其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毕竟如今光幕说的已经再直白不过,寥寥数语,均是对这片土地奉行了数百年来国策的质疑。
这是对大唐立国之本的质疑,而关系其中的调整或者变革,即使再怎么微小,最终推行到天下时也必将卷起惊涛骇浪,因此由不得李世民不慎重。
杜如晦也一边细细思索,一边一扭头就看到房玄龄在抄录完光幕话语之后,还在另一边的的纸张上奋笔疾书。
探过脑袋看到的便是满眼的数字符号。
“玄龄这是?”杜如晦看不懂。
“明日克明随我至万年县一行吧。”
房玄龄一边计算,一边看着纸张上的数字忧心忡忡,同时低声解释道:
“后世许多所言,皆乃大学问。”
“那马尔萨斯陷阱,我愈是回味便愈是觉得其内里深奥。”
“我以算学,草草计算了一番我唐之五十年推算。”
杜如晦见其面色沉重,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如何?”
房玄龄此时反倒不解释了,只是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