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闲散步,周群也与蒋琬与发亲近,此时还有空与蒋琬开玩笑。
听闻这山越西攻之说蒋琬笑着摇了摇头。
周群也是满脸笑意,拱了拱手道:
“那便应该是我军水师南下猛攻江夏,如此一来江陵之围解矣,贺喜公琰了。”
蒋琬眺望了一番,若有所思,按着城头思考了一番,一个个身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甘瑰这员小将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
因此他的眉头松了开来,堆上了些许笑意,摇头道:
“看吕蒙这态势,应是水师直入江东腹地去也。”
周群在一旁也不过问,虽然蒋琬平易近人,但周群时刻谨记对方的位高权重,定然知晓不少他不够格看的机密情报。
但直入江东腹地……周群旋即便明白过来。
荆州水师的战船更好,若是弃战船之利,欲据江夏以御敌,殊为不智。
不过能不管江陵而直取江东,周群也要赞叹一声此人的好胆色!
蒋琬不言语,依靠事先充足的情报,他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把握住了如今战局的大概走向。
如既甘瑰明显是打着攻敌必救的主意,那他必然是要配合甘瑰努力将此处的江东大军留下或拖延一二的。
既如此……随着心里的一番天人交战,蒋琬也逐渐下定了决心。
随着一声响亮的大笑,蒋琬一脸狂喜的样子拉着周群道:
“如今贼兵既退,必是天佑玄德公!仲直当与我宴饮一番!”
周群心内茫然,但他本就心思细密,此时自然也处置的滴水不漏:
“此事宜庆,当大摆宴席告知城内百姓以为贺。”
蒋琬满脸喜色:“还是仲直懂我!烦请振威将军移驾府衙为庆贺。”
周群自然相当配合:“善。”
在蒋琬的有心推动下,很快江陵城的掾吏都知晓了江东将退的消息,再经有心之人的传播,很快满城便都陷入了隐隐的躁动之中。
而对江陵的官员来说,府衙的宴饮也不是什么秘密,滴酒不沾的蒋太守少见的连连宴饮,很快便醉了。
“贼军之退,城南守军居首功!”
于是与宴者都轻笑,太守看来果真醉的不轻,连连灭敌的乃是城西的弩军,怎么就成了城南的首功?
但蒋琬还不止于此,只见他面色酡红打了个酒嗝:
“来呀,传本太守命令,城南守军赐酒为贺!”
有人尝试劝阻,但差点被的醉酒的蒋琬踹倒,还是刘璋过来打和,打着酒嗝一起大着舌头劝说,称不过如今贼军已是要退,哪有闲心攻城?大可不必惊慌。
在蒋琬亲信的默许下,在刘璋顺水推舟的劝说下,这条不太合时宜的命令很快便被执行了下去。
随后蒋琬便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刘璋也是如此。
主人不胜酒力,那宴饮自然到此止步,随着心忧的宾客散去,酒桌上的事情也小范围传了开来。
绝大多数人表示理解,毕竟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是孙曹联手,关将军无力援助自身难保,这种情况下太守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如今知晓解围后骤然狂喜,实属意料之中。
但对根植荆南的有心人来说,今日已是最后出手的机会了。
饮酒后的城南守卒变得困顿不少,城墙上的防线也出现了破绽,随着有心人的配合,很快一个吊篮从墙头悄悄坠下,一个善泅渡之人身揣密信看准了河对岸的公安方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河面重归平静,只余下一个木篮慢慢沉入江水中。
但还不待这群有心人弹冠相贺,一队守军便相当蛮横的一脚踢开了府门。
“奉太守之命,潘主簿和诸位,一起走一趟吧。”
潘濬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这个时机太过巧妙,很难不让人怀疑顺利送出城的那个家仆是被故意放出去的。
而随着一行人见到了端坐高堂之上的蒋琬之后,潘濬的这个猜测就变得愈发肯定。
只见蒋琬面色平静眼神危险,哪有半分不胜酒力的样子?
在江陵城中向来深居简出的振威将军刘璋也端坐一旁,脸色平静的仰头,好似在仔细观察房梁一般。
不需要蒋琬说话,潘濬已经抢先颤声道:
“这一个月来某亲眼所见的荆南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