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佛道攻讦

于是庞统呆了一呆,最终摇头苦笑。

再想起来那唐将汉踩过的坑大部分都重新踩了一遍,于是也只能苦笑道:

“吾等前车倾覆,后人犹不鉴之啊。”

【空谈的玄学和佛道的关系咱们在之前就大概聊过,此时就不再赘述,单单说一点比较接地气的。

首先,那时候传入中国的佛教某种意义上还算得上“先进文化”。

最初的佛教有讲“五明”,即“内明、声明、工巧明、因明、医方明”。

顾名思义,最初的佛教是比较重视医方的,不仅有病例讲解,还有治疗方术,不少都是要比本土的更先进。

典型例子就如二凤,若非天竺的郎中有名,李二凤也不会死马当活马医去试一试。

另外就是佛教的理论体系要更加完善,这一点古佛教能把古道教吊起来打。

古道教采用的是本土的幽冥认知,即灵魂不灭,死后入阴司,生活如阳间。

这套古朴的幽冥观从汉代起就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便是“福德不一致”,即使是大儒上师也很难解释为什么恶人享福禄,好人空遭殃。

佛教就不说了,轮回转生咱们都听过,这套理论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解决了上述的这个道教死穴。

以上两点简述就是,佛教的药方更有用并且更会辩经。

也是靠着这两个优势,佛教才在古中国站稳了脚跟,并且填补了贵族阶层中道教的空白,得到了官方力量的扶持。

咱们之前也讲过,魏晋南北朝时期,儒释道三家基本上就是处于一个互相抄互相辩经的境地。

比如西晋惠帝时,道士王浮作《老子化胡经》,试图从根本上当佛教的大爹。

佛教不甘示弱,作《正诬论》、《清净法行论》,称孔子老子都曾在释迦牟尼的菩提树下听课。

而到了南朝时,一个叫顾欢的道士更直接的撰写了一篇《夷夏论》,主张华夷不两立,指责佛教乃是西戎之法,来华夏传教必然包藏祸心。

佛教不甘示弱,表示贫僧未必包藏祸心,但你们道教那是真的大逆不道啊。

甘忠可和张角的旧事被佛教重新挖了出来,再加上一些黑历史,佛教直接给道教扣了一堆罪名。

凶逆、群妖、挟道作乱、左道惑众便是当时的高僧对道教的称呼。

而在佛道互相攻讦之余,乱世的疫病依然横行,朝不保夕的生活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颠沛流离的生活,民不聊生的现实,分离动荡的社会,这些都使得从武帝起儒家对个人强加的枷锁急速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