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阎立本来说,自然而然注意到的便是那被称国宝的《清明上河图》。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阎立本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这幅国宝的特点。
画幅极长,内容极广,繁华熙然之景跃然纸上,人细致景协调面面俱到。
也是因此阎立本第一时间便明白这画作为何奉国宝之名。
随即第二个跳出的想法便是:
何不类此丹青之作,绘唐长安百姓风貌以流后世?
毕竟对阎立本来说,论绘人如今唐无人能出其右,论绘宫殿坊市可寻兄长求助。
既如此何不为唐制一国宝?
而且阎立本思绪一时间也飘得愈发遥远,根据后世所说,他们这些臣子会见证一个冉冉升起的贞观之唐。
如今的贞观并无后世那般,能将人景摄于光幕的神乎其神的手段。
那就只能让他阎立本来,奔西极观东海诣漠北踏交州,眼见强唐景,手绘四方画卷。
……
内殿中赵光义可称得上心神俱震。
此时虽然生了莫名的心思,虽然看那真宗恶评也觉得有昏君之相。
但从未想过竟是如此这般。
交子滥发夺民之财,外战连败分亡北南渡,使嫔妃帝姬辱没贼手。
此时再想起来“在德不在险”,赵光义也不由得有点脸红。
但是再扭头看看赵普和兄长,一个老神自在捧着本子写写画画,一个人仿若魂游天外并无半点言语。
赵光义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兄长后辈如此尚且不说什么,自己操什么闲心?
愧疚的心情一去,赵光义心思顿时便重新活络起来。
扭头看了两眼后边噤若寒蝉的小黄门,赵光义心中顿时也有点遗憾,可惜兄长召这善书画的小黄门太晚,否则只需想办法讨到文书记要便能知晓这光幕此前所言了。
至于现在嘛……
“不知这西夏又是何处贼寇?不尊兄长竟敢妄自称尊?”
赵匡胤看了弟弟一眼慢吞吞道:
“说不得便是那割夏州的李氏。”
赵光义一惊后顿时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喜悦掠过心头:“定难军?”
他对此也并不陌生,唐中时以党项镇夏州赐名定难军,同时统银夏绥宥静五州,后来李思恭逐渐坐大使节度使之职成其家内传。
唐亡之后这定难军也算是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但如今的定难军节度使李彝殷已是大宋的太尉,位列三公,颇听兄长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