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便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不不不,李世民在心里摇了摇头,毕竟勿说那特殊的蒙元,这明朝休沐之数还仅有唐之对半呢,结果不还是一堆问题?
不过想到这明朝,李世民还有个顺理成章的问题:
“剥皮楦草是这明朝庆新年之祭礼乎?”
这个问题引得贞观文武面面相觑,无人能答。
虽然李世民心中也有猜想,但感觉这个猜想太过无稽,毕竟这明朝虽有天子被俘之事,但乞丐开国者可谓是闻所未闻,而且看其文化之繁荣,也比那宋不太差,怎么可能作此事?
没人回答便略过,李世民再次研究了一下这宋的休沐法之盛,最终还是摇摇头觉得没什么参考价值。
他不可能去学这宋朝,既不可能以父母生祭为名召天下贺,也不可能凭空捏造一节日,就为了让文武百官每年多休息三五日。
在这件事上魏征跟上了李世民的想法节奏,出言建议道:
“后世所称我唐之休沐,贞观此时还未完备,不如据此而改。”
“另外,陛下若欲增休庆日,不如以庆胜突厥或吐谷浑为名,又或等直取西域功成之事诏告天下,以万民休沐而庆贺。”
笑意在李世民脸上浮现:“此议甚善。”
于是魏征板着脸重新坐下。
他也能看得出来,后世所说的唐朝假期如何如何,多半是定型于开元时或皇子治为帝之时。
因为贞观此时的元正还是十日休沐,比后世所说的七日要多。
但相应的,清明并无七天休沐,那什么探亲假也更是没有,此时看到可以说是个相当好的参考方向。
不过这些事定下来之后,李世民重新看了一遍这部分记录,将有关明朝君臣关系之议暂且略过,最终注意力放在了最后的那一部分言论,沉思了一下问道:
“这后世称律法定做五休二……何意?”
这句话属于粗看没啥问题,但仔细想想,如今唐之休沐不也是写于律令于诏,有何不同?
杜如晦也只能猜测道:
“此说,或指其举国上下,皆享此休沐。”
杜如晦说也不算很明确,但对李世民来说也算回答了一个疑问,这让他略微沉默,最终叹道:
“若能秦镜高悬行之不怠,此方为民之福祉,能成百世之基也。”
“我唐不知如何能依此行事也。”
房玄龄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就担心陛下大手一挥,连这个也要学后世。
说实话此等与民休息之法确实好,但对如今之唐来说可谓是完全不可能。
最基本的,后世农田亩产多少?如今大唐农田亩产才多少?根本不可同语。
而且,那路上跑的还有不需骡马的铁盒子,多半比马车牛车也更为好用,根本没法比。
不过眼看着陛下脸上略有失落神色,房玄龄想了想另辟蹊径道:
“若欲彰恩宽松民生,陛下或可从官奴婢入手。”
李世民若有所思点点头,房玄龄说的他当然懂,这也是阎立德曾上表与他说过的,略为棘手的现实问题。
观后世光幕至今,从中能看出来的是勿说后世,那宋那明,恐怕工匠都十分重要。
最典型的,那南宋之亡,从表面上看不就是亡在匠人所制的投石机?
而如今唐之天下为工者,除少量将作监和少府的匠人外,更多手艺人的身份无非就是徒官奴婢等。
其中徒为刑徒,这类倒还好说,只需等刑期结束或制表称功复良籍便可。
而为官户、杂户,为奴为婢者,则是切切实实的贱籍从贱业,如何重用就要麻烦许多。
毕竟就如此前看到的阎立本事迹,虽已贵至侍郎,但仍以丹青术为贱业。
这一点来说阎立德与玄龄的意见确实没错,唐若欲扬鞭西域,欲劈浪交州,欲利尽倭国,则需千千万万之工匠。
如何达成,则需看他何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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