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同的反应,朱元璋尽收眼中,他继续说:“这一仗下来,双方依旧平手。东路军短时间内指望不上了,西路军路途遥远借不上力,中路敌我都成了孤军。”
“那徐叔叔什么打算?”朱标开口问道。另一边的沐英,从一开始就打算惜字如金,不问到自己头上,绝不主动开口。
朱元璋似是看出了沐英的心思,也不理会他,对朱标说:“徐天德这家伙,奏折里什么都没说。只讲了现在两军对峙,不敢轻举妄动。是攻是守,全听咱的旨意。”
“哦?”朱标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当前的形势。眼下中路军没有累卵之危,全军蹲在别人家门口。现在才到六月份,只要补给充足,起码坚持到九月份,天气转凉再收兵也不迟。
而扩廓就不那么舒服了,被徐达牢牢地拴在忽兰忽失温附近,动弹不得。虽然现在东边没有了威胁,但李文忠只是暂无战力,只要再补上万八千人,便又雄起了。那时候,扩廓手中可没有另一个哈剌章了。
看朱元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旁边大哥沐英也没有开口的打算,朱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父皇,儿臣以为我军所处的形势,比扩廓强很多,进可攻退可守。想是魏国公以及军中将领,都对正面击败扩廓没有实足的把握,所以才请父皇定夺。”
“然后呢?咱该怎么回复?”朱元璋继续追问。
“咋地?非得我说啊,你心里恐怕早就想好了吧,真是的。”对便宜老爹的追问,朱标心中腹诽,瞟了一眼睁着眼睛神游天外的沐英,计上心头。
“父皇,大哥久历沙场,对敌经验相比儿臣,简直是太阳和星星的差距,他肯定有些想法。”朱标拱手施礼,笑嘻嘻地说。
“啥?”沐英虽然神游,但耳朵还在听,这会儿反应过来,赶紧开口,“陛下,臣的那点儿阅历,怎比得上魏国公。臣别无他想,唯圣命是从。”
说完这话,沐英还不忘瞅朱标一眼,“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总听人说太子殿下自打昏迷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还不信。今日一见,别的不说,歪心眼长了不少。”
朱标转头与沐英对视,还冲他眨眼——你不服?咬我啊!
“谁让你跟徐天德比啦。也行吧,文英,那你说说看。”虽然被朱标转移了矛头,朱元璋也不在意,反正他总会问到沐英的头上。
“臣以为,曹国公所部虽然损失了大部分骑兵,但步兵犹在,仍可向西挺进,作出威逼之势。想那扩廓已经没有第二个哈剌章可用了,如此一来,只要他不想全军覆没,就只能撤军。中路对峙形势就此破除,我军可适当追击。”
“为何不是大举压上?直捣和林?”朱元璋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