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家稍安勿躁。如今陛下已经知道了,我怎么敢继续瞒而不报呢!刁民辜负圣恩,偷懒怠工,煽动闹事,竟然围殴监工,这可不是小事,陛下断难相容。”丁宇慢条斯理地说,特别在“刁民”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听到丁宇的话,高管家已经抬起的屁股又慢慢落下,笑道:“对,一群刁民。陛下圣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不过,一旦为首的人进了宫,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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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下愚见,不如直接……”高管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到时候就说,暴民拒捕,被就地正法。”
“不可!”丁宇赶忙反对,“此事,知情者甚多,杀一两个带头的,无济于事。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徒增陛下的怀疑。”
“丁大人有何高见?”
丁宇喝了口茶,目光直视对方,说:“这民变是如何发生的,想必高管家应该清楚。数月前,中书移文,要求善用民力,中都营建工匠不得挪做私用。韩国公要不是身体抱恙,早就来中都坐镇了。我想有他老人家在,定然不会发生这种事。”
“呵呵”高管家尴尬地笑了笑,“是这么回事儿。听闻我们国公爷在西北大胜,府中上下想着加快宅子的修建,以便庆贺国公爷凯旋。所以,用了不少工匠。谁曾想,这帮泥腿子,不服管束,监工官差用力过猛,打死了人。”管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于自身的错误,没有丝毫的悔意。
丁宇心中颇为不爽,一个小小的管家,一介白身,竟然如此倨傲,视人命为草芥,正要出言警告,刚好内院管家禀告,工部将作司司丞温良恭来了。
丁宇止住了话头,起身向正堂门外迎去。将作司温良是负责中都营建具体事务的工部官员,正五品。丁宇身为临濠知府,正四品,本用不着出迎。然后院为私宅,贵客登门,不可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