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运虽然风险极大,但总比没有强,两个月的时候,运河也差不多能通行了吧。至于开中法,众卿以为可行否?”
“臣认为可行。开中法施行后,我军北线补给充足,定能取得大捷。”吴祯率先回答。
“臣一定加紧督促运河疏浚,保证两月内畅通无阻。另外,开中法在开封、西安府推行颇有成效,臣认为可以在北平施行。”胡惟庸也赞成。
户部尚书徐本表示反对:“陛下,如此大范围施行开中法,朝廷的税收势必大幅减少,进而影响朝廷的各项政务的实施,请陛下三思。”
朱标说:“徐尚书所虑不无道理。然兵者,国之大事,当为重中之重。儿臣建议,将朝廷近期大笔开支罗列出来,择其缓者暂停一二。待等两三年之后,北线稳定,再开工不迟。”
朱元璋刚想说话,一名内侍从侧门匆匆而来,呈上一份奏折样子的东西,他翻看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朱标离得近,看得很清楚。
“那就依太子所言,徐本此事由你负责,整理好了给太子过目。没别的事儿,今儿早朝就到这里吧,太子跟咱来。”朱元璋草草结束了早朝。
王祈年高唱退朝,朱元璋起身离去,朱标紧随其后,离开了奉天殿。
父子二人直径来到了华盖殿,一进门,朱元璋就把奏折甩给朱标,破口大骂:“徐天德这个天杀的,净给老子找事儿。前几日被扩廓偷袭了一个野外的隐秘粮仓,其中粮草尽数被焚。刚才吴祯还说能坚持两个月,扯淡!最多一个月。”
朱标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个粮仓存放的正是先期由运河输送的军粮,徐达推测扩廓之所以能够偷袭粮仓,必然有掌握了确切的信息,北平军中肯定有奸细。
“父皇,徐叔叔对待此事的态度有点儿奇怪啊!”朱标合上奏折,缓缓地说。
“哪里奇怪?都火烧眉毛了,还卖什么关子,有屁就放。”朱元璋看太子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着急,气不打一处来。
朱标面色一正,说道:“如父皇所言,运河阻塞,粮草被焚,北平缺粮已成燃眉之急,军情危如累卵,可是徐叔叔的奏报通篇都在分析粮仓被袭之事,定然是北平军中有扩廓的耳目。徐叔叔之所以设立这个野外秘密粮仓,为的就是防患未然,结果功亏一篑。他竟然只字未提赶紧为北平运粮的事情,难道不奇怪吗?魏国公,沙场宿将,怎会分不清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