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今日这身装扮真是庄重典雅,尽显皇室风范。不过……”朱标一边走近,一边打量。
听到朱标说不过二字,常秀有些慌,以为哪里穿着不得体,低头左瞧右看,两边侍候的女官也赶紧上前检查。
“是不是太过庄重啦!家里人看到你这身装扮,难免会紧张。我今天特意选了一身道袍。”朱标穿的当然不是道士穿得袍子,而是太子亲王的平常服饰,与常服相似,但更接近民间便服。
“殿下怎么不早说,那现在怎么办?再换衣服又要耽搁不少时间。”常秀嗔怒道,她之所以早早起来就是为了能够早些回家,和家人多待些时间,没想到还是折腾了两个时辰,现在又要换衣服,心里有些不高兴。
朱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赔个不是:“这个怪我考虑不周。这样吧,把珠冠取下,插个凤钗,大衫和霞帔都不要了,穿鞠衣就行了。”
朱标话音刚落,一旁的女官上前:“殿下,这样擅改服饰搭配,怕是不合礼制。”
“什么礼制,穿个衣服还那么多讲究,又不是多么重要的场合。就这么穿了,有谁挑刺儿,孤来应付。还愣着干嘛,赶紧地动起来。”在小细节上吹毛求疵让朱标很不爽。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收拾妥当的常秀再次出现在院中,这次看上去就显得平易近人。朱标上前,拉起常秀的手,往宫外走去。
这一次常秀回家,由于有朱标陪同,所以打的是太子出行的全套仪仗,乘坐的是太子的辂车。朱标抱着一岁多的儿子,一家三口安坐其中,从西华门出了皇城。
穿过太平街上的竹桥,然后左拐,去往洞神宫方向,这是一条弧形的街道。坐在车内的朱雄英不太安分,总是哭哭闹闹,朱标只得掀开窗帘让他往外面瞧瞧。沿街的店铺、商贩、来往的行人,无不侧目,甚至停步观察这豪华的仪仗,相熟之人不免窃窃私语。
朱雄英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瞪着大眼睛瞧来看去,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咿呀学语的他,偶尔会叫一声爸爸妈妈。
就这么逗弄着孩子,和常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不知觉中已然来到郑国公府街口的牌坊处。
昨日已经遣人知会,郑国公府上下自然是早有准备。出门迎接的是常茂、常升两兄弟,其舅蓝玉出征在外。国公府上下一干人等在大门口对朱标夫妻二人行礼,叙礼之后入大门直驱正堂。
堂上,开平王夫人以及侍女正在等候,几人又是一番叙礼,方才各自落座。关于这正堂的当中座位,朱标夫妻二人坚持让身为长辈的蓝氏上座,子女们都坐两侧,蓝氏无奈之下,只得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