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跑回来的秦顺,发现那少年仍旧呆坐在原地,守着他的父亲。
秦顺眼睛倏地湿润了,他深知失去父母的滋味,小步轻声地走到近前。近距离看到少年父亲的惨状,秦顺的三魂七魄差点儿给吓出来,让他接连几个晚上都噩梦连连。
上前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秦顺也坐在地上,竟然放声大哭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驻足停留,知道前情的群众还以为秦顺也是死者的儿子,看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像是被秦顺的嚎啕之声拉回了现实,那少年打量着秦顺,问道:“敢为兄台为何大哭?”
秦顺听少年说话竟文绉绉的,猜想他应该是个读书人,暗喜庆幸今天穿的是没有任何补子的贴里,否则可能一下就被识破了身份。
他多虑了,这少年确实是在读书,只不过服饰礼制这部分,他并不感兴趣,也分不出好坏,所以并没有感觉秦顺有哪里不对,只是好奇他为何在自己父亲跟前大哭。
秦顺见对方缓过来了,抹了抹眼泪说:“哦,我见到方才的情形,想到自己也曾与你一样痛失双亲,就忍不住了!对不住啊!”
那少年又仿佛被触动了伤心之处,再次抱着父亲大哭起来。
秦顺见状赶忙劝慰:“兄弟,请节哀!我看还是先将令尊的遗体收拾好,带回家去吧。这样暴露在街头,怕是对死者不敬。我来帮你吧。”
秦顺也不多说其他,径直站起身来,开始收拾一地的狼藉。倾倒的锅、散落的碗,逐一捡好,放在他们父子二人用来摆摊的推车之上。
没多久,已经收拾了大半。这时候那少年也起身开始收拾父亲的遗体,看着面目全非的亲人,他强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擦拭汤汤水水,并整理好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少年主动上前向秦顺表达感谢:“谢谢你!我叫李进,敢问兄台高姓?”
“我叫秦顺。”秦顺实话实说,他这个名字普通得很,不会让别人有什么联想。
“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