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继续说。”
“娶妻生子,留做人质,非明智之举。以崇礼侯的身份和处境,估计很难结识倾心的女子,唯有陛下赐婚。然而这样的婚姻能有多少真情实感,能起到多大的羁縻作用,很难说。”
“再者说,古来有雄心者,怎会被儿女情长所羁绊,更何况是政治联姻。崇礼侯若是雄主,殿下这一策怕是要失算了。”
朱标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他前世只不过是个底层小人物,在魔都勉力生存,脑袋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大师一语中的。自打陛下决定送其北归,我一直在考虑新的办法。崇礼侯如今年纪尚小,在北元也没什么根基,能够继任元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概率会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每念及此,实不忍心。”
“殿下慈悲心肠。”
“慈悲谈不上,只是不想他枉送性命,让我白费苦心。既然送他回去了,只能祈祷他逢凶化吉,能够在凶险之时逃出生天。一旦这个时候,我们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帮助,那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朱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殿下高见。那时崇礼侯必定对我朝心怀感激,对北元故国怨毒满腹。”
“得,别捡好听的说。那万一,崇礼侯没逃出来呢,一切都是枉然。大师给出出主意。”
“贫僧......”
“甭找借口。今天必须得出一个主意,否则......”
道衍无奈,只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朱标听后,心中默念——果然是妖僧,一肚子坏主意,嘴上却赞道:“大师高屋建瓴,令人钦佩。”听的道衍直摇头。
“既然主意出了,我就不叨扰大师了。”朱标一口喝完杯中的茶,起身准备离开。
“恭送殿下。”道衍起身施礼。
走到门口的朱标突然转过头,笑着对道衍说:“普济禅师庙太小了,装不了大佛。”然后推门而出,带着马忠直奔大雄宝殿。
客室之中的道衍,一时没明白朱标的意思,冷了半天,接着叹了口气:“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