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天一言不发,顾余生也知道自己是离开的时候了,他主动把话接过来,对拓拔可儿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如今已开智化形,足可行走在人间了。”
顾余生对于今日的离去早有准备,掌心一翻,将一个玉简递了过去。
“这是我近日修行时所悟,里面记载的是道宗和儒家的一些至理,已被我单独注释,临别在即,就当离别之礼吧。”
“多谢顾先生。”
拓拔可儿见事不可回寰,只得双手接过玉简,朝顾余生盈盈一福,在她心中,暗把顾余生当作先生来尊重了,只是一想到顾余生有东西可赠,她却无物可赠,一时不知所措,巴巴的看着老神龟。
“爷爷……”
“你这丫头……”老神龟无奈摇头,他刚才给的那一块龟壳何其贵重,又如何能再赠,但执拗不过孙女那可怜劲,干咳一声,“也罢,顾小友,莲花池中的那一条红鱼,近日与你已有羁绊,你可带走,沧海无限,我就不送别你了。”
“多谢前辈。”
顾余生拱手,也没有推辞,那一条红鱼,似乎与莫晚云有关,他本来也要开口相求,却不知该如何提及,没想到拓拔可儿已通‘人情世故’,帮了他一个大忙。
“可儿,有缘再见。”
顾余生朝拓拔可儿挥挥手,来到莲花池,他想了想,取出腰间灵葫芦,将红鱼带走。
随着红鱼被取走,莲花池内逐渐氤氲起层层迷雾,顾余生只觉眼前之景如风云变幻,神识亦不能离体,飘飘荡荡之间,山河沧海已变。
耳畔风声呼呼,隐约可听见那丫头说再见的声音。
片刻之间,顾余生再睁开眼,已身处洗心湖之上,洗心湖中间有一座小岛,但无论物还是人,都已变化,不再是原本的样子——或者说,这才是洗心湖本来的模样。
“小师弟!你回来了?”
顾余生怔然间,洗心湖中间一道身影快速遁来,正是书院十先生。
“十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