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夏睁开眼睛,神思恍惚。
目光流转,停驻在背对着她的杏子身上。
这会儿她忘了一切,甚至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
只是一瞬间,想起了发生的事情。
她流产了,孩子没能保住,眼泪又流下来。
杏子听到抽泣声,回过头安慰,“你再睡会儿吧,别哭,现在可是月子里,眼睛留了病要跟一辈子。”
“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可也要先养好身子。”
“最近你的确太操劳,发作之前有没有什么预兆?”杏子意思是关于流产。
素夏仍然止不住泪水,自己的骨肉方才就在怀里抱着。
那种感觉还停留在怀中,可现在这里却空空的,心也空空,那心灰意冷的感觉,没失过孩子的人体会不到。
她仰面朝天躺着,一个字也不想说。
彻骨的厌倦和劳累裹挟着她。
杏子只得先住口,等青云回来。
听到院中传来了说话声,杏子挑帘出去,看了青云脸色便知,没查出什么来。
若真有人处心积虑要谋害素夏,定然做得十分小心。
“二哥,我看素夏不大好。”她小心提醒。
青云询问地看着她,杏子指指脑袋,“这里,恐怕要好一段时间恢复了,你找人看着她,以防万一。”
那双万念俱灰的眼睛,不像活人。
……
老夫人半靠要塌上,伤心的表情从青云离开并未改变。
她眼神投入窗外的夜空,也不知看什么。
丫头们摆了饭菜,她摆摆手,“除了粥,别的都不要,刚没了个孙子,哪有心情吃饭。”
方才老大媳妇来质问她时,她说自己改了主意,没再继续。
但她说谎了。